他不想被讨厌。
不想被拒绝。
他没办法控制别人是否拒绝他,他只能控制自己避免做出被拒绝的行为。
所以许星言拒绝见他之后,整整四年,他没有再去那个监狱第二次。
纪托吃过药,躺在卧室的床上。
药效上来的没那么快。
星言为什么不见他?
是不是后悔帮他付违约金?
这四年是不是每一天都在怨恨他?
纪托闭上眼,不能再想这个了。
换一个。
卢彬送他回家也嫌他车里热。
星言也不喜欢超跑的空调……
车是卢彬开回来的——停车时卢彬有没有把车轮回正?
有没有把车轮回正?
有没有把车轮回正?
烦躁达到了峰值,他腾地起身。
停车位就在楼下,从卧室的窗望出去大概能看到。
纪托站在床上,跨上和床仅有半条手臂远的飘窗。
看不到,还差一点。
他打开窗户,抓住窗框踩到外面,微微低头。
回正了。
前后轮胎都是教科书般的正位。
翻涌的烦躁顷刻间风平浪静,纪托舒了一口气,双腿却在这时突然被一双手抱住,他一时间没防备,整个人被那股力道摔回床上。
一滴水“砰”地砸在他脸上。
纪托抬眼,看见死死抱住他的许星言。
许星言的眼睛是红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你要干什么!”许星言的声音发着抖,手仍像钳子一样竭力抓着他。
稍稍一想,他明白过来,许星言刚刚以为他要跳下去。
他观察着许星言。
许星言在哭,他却在高兴。
高兴了一会儿,觉着这样不好,他开口:“我想看车轮有没有打正。”
他做很多事的背后经常是一些格外离谱的理由。
别人不懂,但眼前这个人懂。
许星言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药?”
“医生说吃药可能会影响反应速度,我在赛前停药了一个月。”纪托说。
许星言撑起身,望着他的脸看了看,又伸出手碰了碰他额上的薄汗:“那现在吃药了么?”
纪托阖了一下眼皮:“嗯。”
许星言:“还是不舒服?”
“嗯。”
纪托看向天花板,半晌,视线重新落到许星言身上,“我跑步时经常会想,只要我跑得够快,那些感觉就追不上我。”
“现在想出去跑步么?”许星言问。
纪托摇了摇头。
许星言解开他还穿在身上的西装扣子:“换一件舒服的衣服睡一会儿?”
他一把抓住了许星言的手:“帮我,不要让它们追上来。”
外面又开始下雨。
这天气简直不知好歹,别人在办事,它轰隆隆整景儿打雷。
许星言怕打雷是有原因的。小时候,许诗晓和李芸打架了,许诗晓赌气跑出去,大晚上不回福利院。他跑出去找许诗晓,迷了路,雨又大,跑到一个废仓库躲了一整夜,听了一宿打雷。
雷声越来越近,猝然有一声,似乎是直接从房盖上方劈下来的。
许星言倒吸一口气猛地绷紧,片刻后,察觉到纪托也顿住了。
——纪托停在他身体里,低下来亲他的耳朵,带着笑哄他:“星言小朋友乖,不怕。”
那股臊热沿着耳根爬上脸,又爬到了脖子。
插进来的那根东西虽然停住了,但就像有自主呼吸一样,一弹一弹的。
因为下大雨,外面黑得如同半夜,屋子里没开灯,什么也看不太清。
正好,纪托也发现不了他没有生理反应的器官。
纪托的手滑下去,他便抓着纪托的手挪开。
反复几次,纪托问他:“不给摸?”
“我是景区文物。”许星言道。
半天没等到纪托继续动,他忍不住出声催促,“你还弄不弄了?”
纪托一本正经地接着他的话问:“弄什么呢?”
他是肯定没有快感了,这张床上就他们俩,至少得爽一个吧。
许星言抬起两条腿,勾上纪托的腰,涉及到力学领域,纪托顺势往前挺腰,那根东西一下子将他插得满满当当。
深得有些可怖,肚子里的其他器官似乎被顶挪了位,许星言仰起头叫唤了一声。
单纯的是吓了一跳的叫声。
没想到却惹的纪托异常亢奋,一把掰开他的腿,玩命一样开垦他。
洞都被捅迷糊了。
神经乱了。
一点儿也不知道收缩,那一匝肌肉完全放松下来,丧失主权一般被入侵者随意折腾。
许星言被迫跟着挨操的节奏叫唤起来。
疼啊,所以得叫。
就跟挨揍会叫是一个道理,除非被打没气儿了。
也不是只有疼。
被捅到某个地方,确实有那种酥酥的麻木感,但和快感不沾边,何况纪托怼一百下也就能有一下蹭过那个位置。
天亮了。
纪托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许星言真是服了——屁股疼,困得脑袋也疼。
趁着纪托刚射光弹药库,他赶紧好说好商量地开了口:“又不是今天射完以后再也射不出来,明天再来行吗?”
他的诚心感动了纪托,纪托大发慈悲,拽着他洗澡去了。
沐浴露的香味装满了被窝。
许星言看向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
第一缕朝阳从云缝中漏出来。
纪托在他枕边,睡得像只死鸡。毕竟忙活了一晚上,应该累坏了。
他盯着纪托的睡颜,面表情地想起纪托给奢侈品系列内裤拍的代言海报。
代言什么内裤,纪托最应该代言的是伟哥。
完美契合广告词:一整夜不停,奋战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