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他们去了俱乐部。
列昂尼德正在打沙袋,看见他们进来,摘了拳套,抱了抱纪托,又来抱他。
还没抱结实就被旁边的纪托搡开了。
许星言瞪了纪托一眼,列昂尼德倒是不怎么在意:“热得不太习惯吧?”
说的是中文,列昂尼德那位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被保护得极好的老婆是华裔。
许星言看着列昂尼德笑了笑:“还好。”
纪托往前迈了半步,横到俩人中间,仗着身高挡住许星言。
“营养师几号到?”
“已经在了。”列昂尼德完全不觉着自己被针对了,一本正经地建议道,“你很久不回次中量级,减重最好比往常提前几天开始。”
两人开始聊正事。
既然营养师到了,许星言琢磨去看看纪托减重期间的食谱。
看完食谱,帮纪托划掉了死也不吃的西兰花,转头回到训练馆,纪托和列昂尼德还在聊。
而且两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很严肃。
他本以为这两人还在聊正事,一走近,听清楚了。
列昂尼德:“我这次打马茨,马茨右边的奶比左边的垂,太影响注意力了。”
纪托:“马茨体内激素分泌出了问题,他生了病怪可怜,你不要这样说。”顿了顿,他问,“街东边那家印度飞饼挺好吃,还开不开了?”
列昂尼德回答:“开,但开店的老板是个土耳其人。”
纪托:“土耳其人开的飞饼店怎么了?土耳其人不能做飞饼?”
列昂尼德指了指自己的脑壳:“我戴上你们的新疆帽子卖羊肉串你生不生气?”
两人双双沉默了一会儿。
列昂尼德突然就站起来了:“我才想起来,你是不是挂我电话了?我亲妈都没挂过我的电话!”
许星言面表情地走开了。
半小时后,这二人终于聊完。
纪托进围绳擂台里和陪练打实战。
列昂尼德就在纪托不远处的拉伸区域——蹬动感单车。他打马茨不需要练实战。如果列昂尼德在赛前说会用飞膝终结对手,那么比赛当天,列昂尼德的对手就肯定是被列昂尼德飞膝KO的。
对手在明知列昂尼德会飞膝的情况下,反应速度和列昂尼德有差距,来不及防御,更来不及躲开,心里再不甘,只能按照列昂尼德的剧本被KO。
许星言八九岁时,十八岁的列昂尼德就已经在TAS比赛了。
他是看着列昂尼德的比赛长大的。
列昂尼德今年四十岁,体能依然没有下降的痕迹。
可能是盯着人看了太久,列昂尼德发觉,转过头对着他一笑,笑得很灿烂,露出八颗牙。
许星言愣了愣,受宠若惊地回了个笑。
余光一黑,脑袋上多出一只手,把他的头拧到另一边儿。
他顺势抬眼看着纪托:“怎么了?”
纪托望着他,好半天,说:“我要喝水。”
许星言拎起地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去。
纪托喝了一口,把塑料瓶攥得咯吱响,而后径直走到列昂尼德面前:“你瞎笑什么?”
列昂尼德单车蹬得好好的,被纪托一吓唬,懵了片刻,再次挑衅地笑出八颗做过烤瓷的白牙:“嘿嘿嘿。”
纪托一指围绳擂台。
列昂尼德当即跨下爱单车。
十五分钟后,许星言实在看不下去,扒着围绳劝道:“别打了,纪托是你俱乐部的人,你把他打死会少赚一大笔钱的……”
纪托的嘴角被打青了。
许星言从俱乐部食堂拿了鸡蛋,夜里回到酒店,剥掉鸡蛋的壳,在纪托的脸上滚。
“幸亏列昂尼德戴的厚拳套,”许星言放轻动作,“这要是4盎司的小拳套,你就被打挺了。”
纪托推了一下他的手,不让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