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望舒轻轻拍着李望晴的背:“会好的,都会好的。
晚间,李清德回了正院,来不及换衣裳,就对吴氏说:“父亲说,赶在晴儿及笄前就定下她的婚事,等个一两年出嫁就好,晴儿性子绵软,高嫁容易吃亏,找个门当户对的即可,将来圣上颁下册立舒儿的圣旨,有亲姐姐撑腰,她在夫家日子也好过些。”
“公爹所言极是。”吴氏笑着应下,到里间找出三张拜帖递给李清德:“老爷看看这些帖子。”
李清德接过,一个个打开细看。
吴氏端起茶盏,静静等着李清德开口。
“这些门楣太低了吧。”李清德眉头蹙起,问吴氏:“没有其他的吗?”
“老爷想给晴儿说个什么亲事?王侯将相,还是公爵伯府?”吴氏勾起唇角讽刺的笑了一下:“先不说老爷没有官职在身,便是只看咱们家的门第,降等袭爵,到了实哥儿这一辈还剩什么?我知老爷想着还有舒儿,以后咱们家或许还有更大的造化,但外人可是不知道的。”
“再说晴儿,虽说自小养在我身边,但遮掩不了她庶出的身份,老爷让我怎么给晴儿寻个王侯将相?且这些门户来求娶,看的可不是咱们家的门楣,看中的是舒儿得了太后的眼,以及宏哥儿的前程,要不然,这些人家也是没有的。”
李清德言反驳,重新拿起帖子看,最后叹口气,指着一张帖子道:“这个尚且还能入眼,只是委屈了咱们的女儿。”
昏黄的灯光下,李清德额头上的褶皱都深了几分,眼中对女儿的疼惜情真意切不作假,念及他对几个孩子的疼爱,吴氏心中自他进来就烧起来的火气‘呼’一下散了。
何必与他计较呢?她现在更关心女儿的婚事与儿子的前程,要让宏哥儿上进又要提防他嫉恨实哥儿承继家业,还要盘算着娶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回来,早没了春花秋月的心,假如李清德现在邀她共赏两句他写的酸诗,她还不一定耐烦。
罢了,罢了,就这般相敬如宾的过下去吧。
想通这些,她的语气也变得柔和:“老爷眼光好,刘大人任礼部仪制,虽官职不高,但祖上曾出过首辅,家里人口简单,只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已经出嫁,家里如今只有这一个儿子,叫刘怀谦,今年十六,和宏哥儿一同中的秀才。”
对于李望晴的婚事,吴氏是早做了打算的,心里有了谱方开口与李清德商量,所以这三张帖子都是她精挑细选过的,因此李清德挑哪一户人家她都满意。
“刘夫人我是见过的,说话和气,从未与人交恶。老爷也说过刘仪制谦和有礼,这样的家风,孩子一定不会差。”
吴氏接着道:“听刘夫人的意思,她也是看中了宏哥儿上进识礼,想着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应也不差,才来咱们家问询,老爷若满意,我就回了帖子,两家约个时间相看。”
李清德颔首,道:“那就托给夫人了,我也托人打听打听刘怀谦的人品,以免误了晴儿终生。”
吴氏顺着李清德说:“老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