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发现这人找过一个老道算命。那老道说这家少爷三日之内不可出门,不然家业靠,六亲皆亡。
这位少爷倒也听话,家待了两日不曾出门,可在第三日傍晚,来了一个朋友叫他去赌坊玩,他见离第三日不过两个时辰,觉得应该没事了,就从厨房顺了点吃的便出门了。
可就是这天晚上,一帮第一次作案的盗贼为了偷钱在这家人饮食中下了大量迷药,偷完东西盗贼就走了。
不巧的是少爷走时一脚踢翻了厨房煮药的药炉,仆人没有收拾干净,导致炭火引燃了柴火堆。
可那时屋内众人早已昏睡,盗贼偷东西也没到厨房这边,宅子位置又比较偏,等大家发现着的时候火势已经难以扑灭。
爹再仔细询问之后,发现给这位少爷算命的道士居然正是那天爹在街上遇到的老道。
爹虽然吃惊,但还是认为是巧合,甚至觉得老道和那帮盗贼是一伙的,只是证据不足。
这件事发生后,有不少人前去那位老道那里算命占卜,而且老道所言七八成能应验。
爹虽然还是不相信老道,但老道那句话还是时时刻刻萦绕在心间。
隔了一段时间爹和娘说了此事,娘说为了孩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所以,爹还是决定再来问问这个老道。
可那老道却不愿再和爹交谈,爹在老道暂住的破庙外求了五日,那老道才开了口。但只说带我离京城远一点,最好是永远不踏足上京,这样才能余生安稳。
那天,本已经离开的陈爷因为烟袋掉了,再次回到破庙的时候,听见老道喃喃说了一句只怕是避可避。陈爷当时还问了老道,但老道没有把陈爷赶了出来。
娘那段时间骑马摔伤了,在家等来爹这样的答案,当天便套了马车前往破庙,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可是娘赶到时,破庙哪里还有老道的踪影。又在城中找寻了两日,才发现老道已经不见了,甚至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让人没想到的是一段时间后不久我生病了,虽然并不是什么急恶之症,但是却因为缺少一味药材而法痊愈。
因为这种药材只产于怀宁,但当时怀宁多地地震,那年的药材法运送到上京,而上京之中这种药材也稀缺,仅有的一部分还被送到了静舒太妃宫中。
最终爹娘给苍岭去了急信,阮家才派人送了药来。
虽然这件事与那老道所言没有必然关系,但是爹娘却不敢冒险,便辞去朝中事务,回苍岭继任阮家主事人。
而我却也没有再生过什么大病,爹娘也对上京敬而远之。甚至在打败祝危之后,当今皇帝想让爹进京为官爹,爹娘都谢绝了,只是留在苍岭当一个世家之长。
陈爷讲完这些,烟也烧完了,他又慢慢添上一斗。
这些爹娘的确未曾与我说过,我年少时也问过爹为何不去上京,爹娘说上京尔虞我诈,不像是苍岭这般舒心自在。
“避可避。”陈爷深深吸了一口烟,整张脸隐在了烟雾后面,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懂他为何又提起这四个字,难道真如那老道士所言,我只有死路一条吗?陈爷声音透着我捉摸不透的哀伤,像是在惋惜什么。
我看着陈爷,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陈爷,我和秦清缉订婚是不是也那老道的话有关?”
陈爷抬头看着我,面前烟雾刚要退散,陈爷又吸了一口烟。“当年,我师兄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有意将你和大皇子定亲,你爹娘顾忌那道士的话,所以才着急为你定了亲事。”
陈爷以前是在太医署就职的,这位师兄当时应该是太医署的大医官,知道一些宫闱秘事不算稀奇。
稀奇的是皇后在我年幼之时就想过与阮家结亲?我不明白阮家或者是我对皇后来说有什么特别。
“可为什么最后定亲的是秦家?”我问出了另一个让我疑惑的问题。“按常理来说定亲找个苍岭的人不更为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