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某人太过期待了,让旭升大典的到来显得格外缓慢。
余初漫这个田螺姑娘也已经做了有些时日,就连沈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余初漫下了降头,可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余初漫最安分守己的几日。入夜时分,她还是喜欢独自去紫槿亭坐上几个时辰,就那么盯着天上的星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夏日的烈焰已经悄悄淡去,就连从前满是白云的天空,也干净的没有一丝云彩。旭升大典一天天逼近,那些刚有资格参加的弟子都跃跃欲试。
凌云岛,是四面环海的一座岛屿,亦是三大门派之一,精通水系术法,往年到了此时都会给旭然峰送去信件,以示慰问,可这次却迟迟没有动静。
旭然峰,余掌门书房中,余初延向掌门递上密信,道:“爹,今年未曾收到凌云岛岛主的信件,当是与这传闻有关,万一此次旭升大典如了他们的心意,只怕他们会有所行动。”
余掌门沉着地打开密信,看完后却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凌云岛出了一位天才?”
“没,此人名叫曲斯年,据说是位孤儿,六岁那年被外出的凌岛主救回,今年和漫漫一样,刚能参加旭升大典,小小年纪却精通各系法术,随便一本秘籍只要多看几眼,便能行云流水的使得分毫不差。如今有传闻说此人拥有百年一遇的上仙命格,只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会挑起两派事端。”
余掌门挥了挥手说:“妨,我相信凌岛主的为人,虽说各大门派都是冲着探灵石而来,但多少年过去了,也一直都是相安事,定是有人欲引旭然峰和凌云岛相争,散布传言,切不可被别人利用了去。”
“嗯,知道了,爹。只是,往年探灵石从未探出谁人有仙缘,今日之传闻也定不是空穴来风,我们是不是应当有所防备,更何况,漫漫今年也要参加旭升大典,混乱之中难免发生意外,她又不会法术,实在让人担心。”
今年旭然峰只有三位弟子能进入奇石塔,而自己的废柴妹妹余初漫很光荣的位列其中,自然没什么指望,若是真如传言一般,凌云岛出现一位有上仙命格之人,那各大门派多年以来维持的稳定局面也会被一并打破,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大事。
余掌门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做两手准备,为保天下太平,他一步都不能踏。
等到了晌午,众人才想起,余初漫今天一直没有露面,派人去她房间查看了才知道,这个备受宠爱的小师妹留下一纸书信,离家出走了。
直到深夜,众人齐聚大厅。
“紫槿亭可有找过?”余初延问沈至,语气明显是急了。
“找过了,凡是小师妹经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人。”沈至也是急的够呛。
“这可如何是好?漫漫从来没有下山过,万一遇到了坏人······”楚倾终是没忍住,哭红了眼。
余汉坤看着自家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尽管余初漫是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不自觉的问候了她几遍,但嘴上还是得安慰夫人,“夫人,漫漫自小就是个管不住的性子,最近她又这么听话,定是觉得郁闷了,想出去走走,我这就派些人出去找,你就不要担心了。”说完抬手拭去了楚倾眼角的泪珠,眼里尽是担忧。
殊不知此时的余初漫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她不自觉地裹了裹自己的衣裳,今日她准备去给爹爹研墨的时候,恰巧听见了他和自家哥哥的谈话,旭升大典出丑事小,因此丢掉小命事大。她顿时觉得,三师兄一定不靠谱,为了自己的小命,她最终决定,连夜逃出旭然峰。
因为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余初漫的准备不是很充足,只能靠在山脚下的树旁凑合一宿。
余初延主动请缨,想要下山去把余初漫带回来,余汉坤思量片刻,只能同意。
余初延走后,沈至看着忧心忡忡的大家,安慰道:“师傅师娘,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小师妹从小便机敏聪睿,就算遇到危险,也定能化险为夷。更何况,她不是还有乾坤袋吗,要什么法器没有,定能在危机时刻保全自己性命。”
楚倾担心地看了眼余汉坤,在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后,才低声道:“但愿吧。”
第二日,余初漫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山下走去。原本她是想御剑的,但是担心自己跑得太远找不到家了,才决定走下山,再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等旭升大典结束了再出来。
但是当她走到山下的客栈,发现早就没有了空房,说是被逍遥派全包了,周围几个客栈皆是如此。
在第三次被拒后,余初漫终于忍不了了,啪的一声往掌柜的柜台上放了一锭金子,有几分气愤的看向掌柜,说:“这些够不够,逍遥派的人是客人,本姑娘就不是了吗,今日本姑娘就是要在你这住下,什么狗屁逍遥派,我只听过旭然峰、凌云岛和香兰阁,如今这世道,什么小猫小狗都能自立门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