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已经被烧得不像个样子了，墙壁焦黑一片，墙角处赫然是一个烟熏火燎的大洞；锅碗瓢盆摔了一地，变形后又在烟灰堆里滚了好几遭，简直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前几日他辛辛苦苦收来的菜蔬鸡蛋更不用说，被糟蹋得都看不出原样，郑五郎弯腰挑拣了半晌才从那一堆烂菜叶子里捡起两颗勉强还算完整的鸡蛋。
正好，还能给媳妇沏一碗鸡蛋茶润润嗓子。
想起他媳妇大发雷霆又摔又砸，眼睛脸蛋通红、又生气又招人的模样，郑五郎就苦中作乐地嘿嘿一笑，把闺女往隔壁邻居家一放，自己轻车熟路地去里屋哄媳妇了。
刚推开门，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夹杂在另一股说不上来由、也辨不出香臭的特殊气味儿里，有些刺鼻，按说怎么也不能算好闻，郑五郎却被那味道勾得有点口干舌燥。
他舔舔嘴唇，慢慢走进了屋里。
屋里没有点灯，窗帘拉得又严实，暗得什么都看不清，只模模糊糊能看见床上隆起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他媳妇前些天刚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还没出月子，行动不便，大半时候都躺在床上休养，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有力气把屋子点着的。
郑五郎开着门，让外头的光线透进来，然后便走到床边，蹲下身把床底藏着的一只洗脸盆抽出来，那里头原本装了半盆清水，现在已经被白白红红的血块一样的东西污染得浑浊不堪。
血腥味儿愈发浓郁。
郑五郎把这半盆污水泼到门外，又接了一盆干净的水端到床边，轻轻扯了扯被子：“媳妇，你往外边凑一凑，我给你擦擦身子。”
床上的人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像是个知觉的死人。
郑五郎又问：“冯大夫说你这回恶露还得再排个十几日才能干净，现在感觉咋样，肚子还疼不？我替你揉揉？”
他说着就大大咧咧地伸手去掀被子，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缩进床角更深处，不愿与他产生半分接触的模样，明明白白的嫌恶。
郑五郎也不在乎，翻身上床去扯他媳妇的被子。对方始终言，反抗却激烈，两人以近乎厮打的姿势纠缠了半晌才让那床厚厚的被褥扯开一角。郑五郎年纪小，手上也没轻没重的，刚要再扯，却又被突然闯入眼帘的一片蜜色肌肤晃得失了神。
他媳妇衣衫不整，里衣都没穿好，一对自从揣崽以来就愈发丰硕惹眼的奶子颤巍巍摆在他眼前，红润的奶尖儿嵌在两团鼓胀的深蜜色乳肉之中，随着急促的呼吸来回直晃，上面还挂着几滴欲坠不坠的莹白浊液。若隐若的奶香。
郑五郎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没脸没皮地埋头下去乱蹭乱咬，胡乱舔吻着这对勾魂摄魄的蜜乳，舔了没几下又忍不住叼住那嫩生生的奶尖狠狠嘬咬，终于逼得男人发出一声痛极了的沙哑惨叫：“啊——”
“滚、滚开！放开我……”
他分娩不久，双乳正是开始涨奶的时候，哪怕不碰都能时刻感受到那股几欲胀裂的煎熬剧痛，更堪此时被人这般粗暴地又掐又揉、肆意舔咬。男人疼得浑身发颤，鬓边冷汗滚滚而下，眼底都隐隐酿出些泪意，眼神却仍是清明的，惯常的冷漠孤傲被搅散，变成另一种刻骨的仇恨。
“畜生……卑鄙耻之徒！把我的、我的衣服——还给我！”
苍碧色双眸在极度耻辱的怒火熏灼下亮得仿佛要燃烧起来，瞳孔细长竖立，透着些隐晦的、令人心头一震的异类感。
然而在这种被全然压制、不情不愿遭受欺辱亵弄却力反抗的情况下，那一点异类感不仅没能叫眼前的人类生出惧意，反倒加倍刺激了对方心中的黑暗欲念。
“什么衣服？”
郑五郎耍赖一样硬压在男人身上，几乎是享受般上下抚摸着这具刚刚生产之后不久的丰满躯体，那种壮实而肥腴、弹软柔腻的触感勾得他一阵心神荡漾，忍不住摸向男人紧闭的腿间，直到惹来对方愤怒的挣扎叫喊才心不在焉道：“哦，哦……我想起来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自己说会满足我一桩心愿，我就想要个媳妇，别的什么都不要。”
迎着男人刀子一样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怨毒眼神，郑五郎微微一笑，手下一用力，几根手指已经没入那不住翕张的隐秘雌穴，沿着尚未完全恢复的松软肉道一寸寸深入：“我摸摸……脏东西都流干净了没……嘶、你怎么咬人啊？哈哈，别生气了，你自己想想，凡人能活几十年？对你来说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忍忍就过去了嘛。你就安生一点，多给我生几个儿子，保住我郑家的香火，到时候我就放你走……但你要是再闹腾，我就要反悔了。”
“青衡，”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俊秀少年玩笑般凑近他，望着他几乎喷火的眼睛笑道，“没有那件……‘衣服’，你就没法回到天上了，对不对？”
竖子敢尔！
他的天衣……他的本命法宝、仙力的源泉……
“你敢！”男人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英俊而深刻的面容被滔天的怒气所扭曲，再看不出半分昔日的矜贵风姿了，“你若敢毁我法宝，他日待我再登昆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那我可更不能还你了。我还没活够呢。”
青衡恨得几乎呕血，太阳穴青筋鼓动不已，双目渐渐弥漫上赤红血丝，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然而最终却仍是隐忍地咬紧牙关，愤恨而可奈何地合上了眼。
失去仙力护佑，他现在已经与一届凡夫异了，况且又接连遭受生育之苦……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