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像是遭受了严重打击:“我、我可以工作……而且,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你会做什么?”
“绘画、陶艺、插花、缝纫……”
“都没有用。”
“怎么可能!”
“那些东西一旦做出来都会带有鲜明的个人特征。我相信,你现在的各类特征已经在ga保护部门里人手一份了。”
洛森咬着下嘴唇:“那、怎么办?”
“你先学习如何做一个bta。”
我打开平板,播放关于bta的纪录片。
因为就一张床,我睡在靠大门的外侧,洛森睡在里侧。
次日6:00,我起床,拿走盖在洛森脸上的平板并关机,洗漱,穿上运动服,出门。
我沿着城市公园外围跑步,竟然遇到了瓦拉诺。
他穿着短袖和短裤,露出蜜色的精壮肌肉,见到我便爽朗地打招呼,笑容灿烂,牙齿洁白。
“学姐!”瓦拉诺追上我,“你住在这附近吗?”
“嗯。”
“我最近想搬到下城,学姐住的地方还招租吗?”
我顿了两秒,回答:“已经满了。”
瓦拉诺失望地长叹。
说真的,如果不是能察觉到瓦拉诺的行为言语并非阴阳怪气,只是“清澈的愚蠢”,恐怕早就有多远离多远了。
他一看就是富家公子,且父亲身居高位,说不定就是警局高层。
搬到下城很显然是在摆脱父辈控制。
“说起来,昨天我和警探接到一个奇怪的案件。”瓦拉诺毫戒心地说,“凶手割掉受害人的性器官后竟然叫了救护车。现场没有任何线索,但警探说一定是受过警校训练的人做的。”
我表示出兴趣,于是瓦拉诺继续说下去。
“反侦察意识很强,而且不愿伤人性命,大概是反抗失去理智的apha。也就是说,这其实是防卫过当。然后凶手不知为什么把性器官带走了。”
“带走了?”
我可没有啊,不要乱说。
那种烂香蕉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带走的。
只要翻翻垃圾桶,就能在某个装满厨余垃圾的袋子里找到它。
“警探说,凶手说不定还会再犯案。”
弗洛德警探一如既往地老练厉害啊。
我微笑道:“希望你们早日抓住他。”
6:30,回到家中,洛森还在睡觉。
我写了张纸条留给他,然后更衣去警局。
这周我都是白班,路线和之前一模一样。
没想到巡逻到别墅区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左胸。
我下意识地摸腰间的枪,意识到是水后,我放松了肢体。
抬头望去,二楼窗户后是昨天我捉到的男高。
他正举着水枪,向我挑衅地一笑。
总有自我意识过剩的青少年找警员麻烦。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放过。但是……喜欢惹麻烦的apha就是需要好好教训一顿不是吗?
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个漂亮但哀愁的ga。
Oga其实和bta差别很大。
Oga永远有种惹人怜爱,要人保护的气质,即使骄蛮任性,也会像个嘤嘤的宠物。这是他们身处的环境造成的。
而bta,很难产生这种脆弱感。
Oga一旦走出城中城嫁给某人后大多会变得哀愁。这是我这两年巡逻上城得到的结论。
她穿着松垮的针织外套和及踝长裙,拢着手臂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指了指胸部上的污渍,告诉她,她的儿子袭警。
她蹙眉,喊下她的儿子。
在男高下来前,我问她为什么她儿子没去上学。
“他因为聚众斗殴被停课一周。”这位夫人说,“等他父亲从战场回来了,会好好管教他的。”
男高终于下楼了,套着宽大的卫衣和深色牛仔裤,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恐怕他需要和我去一趟警局,夫人。”
夫人拉紧外套:“可以不去吗?我相信休伯特不是故意的。”
“休伯特,拜托了,向这位警员小姐道歉。”
男高双手插兜:“去警局呗。”
“您看,夫人……”我露出“虽然我也想原谅他,但是没有办法”的神情。
夫人对我说:“他的父亲是贾森少校。请您千万不要为难他。”
潜台词大概是我为难他,他爹就会为难我。
我微笑道:“夫人,只是走个过场。”
夫人相信了我的笑容和语气,目送我们离开。
男高大摇大摆地走在我前面,直到听见我说:“你昨天为什么要做一个逃兵呢?”
我故意用“逃兵”这个词,因为他的父亲是少校,最讲究荣誉感的群体。
男高乍然停下,转身凶狠地瞪着我。
四下人,秋季的阳光落在街道上,落在我们两人中间。
“我不是逃兵。”他挤出一句话。
“那你为什么要跑呢?”
我靠近他,虽然比他矮一点,但是不妨碍我以势压人。
“休伯特·A·贾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