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彤不由一愣:“怎么,掌柜的这边也有事情发生?”
“说来话长,先去二楼,咱们边喝茶边说”。
张掌柜嘴里叼着自己的小茶壶,手上也不闲着,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上好的雨前龙井,快尝尝”。
茶香顺着热气慢慢往上蒸腾。
虽然许沐彤平时不爱喝茶,但也被茶香吸引,拿起茶盏放在嘴边轻抿一口。
还没等她品出什么味儿来,张掌柜的话惊得她差点儿把茶水吐出去,呛得她只咳嗽:“咳咳……咳”。
看她脸颊被呛得通红,张掌柜连忙给她递了一条帕子过去:“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许沐彤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帕子,接着随意用手背一擦,算是把自己擦干净了:“你是说关小水半夜到酒楼偷东西,结果被人发现,所以他早上求了认识的大师傅给你送来这个茶赔罪?”
事情怎么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是啊,你也觉得匪夷所思吧”,张掌柜抑郁地嘬了一口茶水,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
“昨晚我听老田说抓到偷蘑菇酱的人,还寻思咱俩的计划还没告诉老田和老纪呢,小江这么快就上钩了吗。
结果去柴房一看,才发现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人居然是关小水。
我问他为什么要跟外人勾结,他说家里老母病重,没钱看病,刚好锦绣楼的人找上他,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偷厨房的酱和凉粉出来。
他救母心切,就做了这等蠢事”。
“可是这也太巧了,咱们刚要给关江下套,关小水转头就被抓了,好像是故意放他出来扰人视听的”。
况且许沐彤自认对关小水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他不像是会做出勾结外人这种事儿的人。
若是需要诊金,他完全可以跟酒楼预支工钱,没必要以身犯险。
很快她的怀疑就被证实了。
张掌柜恼怒地一拍大腿:“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关小水的娘三年前就去世了,当时还是我跟他一起去安葬的老人家。
不过因为他娘是下堂妇,一个人住在山里,娘家人不肯收殓她的尸骨,所以是我出了银子给她买的棺材。
他娘去世的消息,只有我和他知道,连他同乡都不清楚”。
这个信息有些炸裂,许沐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掌柜继续道:“当时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关小水这摆明了是被人胁迫顶罪的,所以借着他娘的事情告诉我。
我本来想放了他,但是老田非说要把他扭送去衙门。我怕打草惊蛇,就把事情按了下来。
结果刚起床老田又来找我了,手里还拿着一罐雨前龙井,说是关小水托他送来的。只希望我能看在茶叶的份子上把他放了,不要惊动官府。
我被他们弄糊涂了,想着去医馆把事情告诉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有了关小水的事情做铺垫,张掌柜听到关江的事情就没那么惊讶了。
许沐彤把两件事情结合到一起分析:“我怀疑关小水是被关江背后的人胁迫了,他们可能察觉到我们已经怀疑关江了,为了洗清他的嫌疑,就推了关小水出来顶罪。
可是关江有那么重要吗?他们宁愿用计保住关江,也不愿意抛弃关江重新栽培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