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漓国近日出了许多大事。
一是深得圣宠的沐阳王府世子沐槿言失踪了。
二是被世人称赞有惊世之才的西景王府世子景墨,在大病一场后,竟不再喜墨色,反而日日身着白衣。
三是新科状元木谨风,不日便要携家眷入京任职,昔日殿试已是让仁安帝赞不绝口,日后怕是要跻身东漓国新贵。
四是本就千金难求的月锦锻,如今更是有价市了。
......
“哎哎哎,你听说了吗?沐阳王府世子好像不是失踪,是遭人暗杀啦!”京都最繁华处的一茶馆大堂内,两个身着稍显华贵的富坤边品着茶边唠嗑着。
“啊?不可能吧,沐世子深得圣宠,谁敢下此毒手!”另一位富坤一脸惊讶道。
“哎哎哎,你小点声,我也是听说的,这谁知道呢!”
“还有啊,有些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哦!”
......
“老师,我听说这新科状元,似乎与沐阳王府有些渊源。”一边隔起来的,看似更清静的茶间,一位学子模样的人向一位两鬓和胡须均有些斑白的老者说道。
“喔?是吗?”老者抚了抚胡须问道。
“是的,听说新科状元祖上与沐阳王爷祖上似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学子又回答道,但语气里并半分鄙夷或是羡慕的情绪,似就单纯就事论事而已。
“是吗?那但愿这位新科状元能官运平坦了。”老者语气似有些惋惜道。
“老师?此话怎讲?”学子一脸疑惑,“那沐王府不是五大王府之一吗?有此渊源不应更是步步高升吗?”
“哈哈哈哈,君王之心,不可揣测,子非,你日后便懂了!”老者笑眯眯的说道。
“是,学生受教了。”那学子虽仍有疑问,但亦不再多说什么了。
.....
“为什么月锦缎不卖了呀,我好不容易攒了点银子想买点月锦缎做身子短褂呢?”另一边看起来高雅一点的隔起来的茶间,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向好友抱怨道。
“说不定是哪位公子给心怡之人全买了呢!”另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托腮回答道。
“哎呀呀,语然姐姐,你莫不是那些个话本子看多了吧,莫不说那月锦缎一匹就要价值千金,在京都谁敢这样买断。莫不是你心中已有某家少年公子郎了?”那粉色衣裙的小姐立刻对好友打趣道。
“你才话本子看多了呢!还有,你居然知道话本子,你莫不是也没有少看!”托腮的鹅黄色衣裙少女脸色粉扑扑的,对好友的打趣立刻反驳了回去。
“语然,你这似眉目含春,不若快告诉我们,究竟是哪家少年郎?”另一旁的蓝色衣裙的少女听得好姐妹这般,亦加入了打趣的行列。
“昕薇妹妹,我约莫是记得那日踏春,某人也对一位白衣公子念念不忘呢?”
“还有,舒意姐姐,某天似乎也...”
“好姐姐,我们不说这个啦~”
“好妹妹,我们了还不行嘛~”
“哈哈哈,看你们还敢打趣我~”
少女们银铃般的笑声也淹没于这人声鼎沸的茶楼之中。
......
茶楼一雅间内,与门外的热闹截然不同,安静的有些冷清,一白衣公子静坐于窗边,窗户斜开了一条小缝,恰好能看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从大街抬头看,却法立刻准确找到这扇开着的窗。
突然,门口响起叩门声,立于一旁的随侍打开门,门口立着一小厮模样的男子,对着随侍低语了几句,便作揖告退了。
随侍关好门后,立刻向那白衣公子禀告:“公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月七,今后,若消息,须再禀明。”白衣公子的声音淡漠如水,仿佛已没有任何事情能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涟漪了。
月七一愣,但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没有消息,那便继续找,找到有消息为止。
“是,公子!”月七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之前一直跟着公子的云七,只因那件事,便被公子派去执行这个不知何时是头的任务,他这才有幸跟着公子。
而公子,自从那件事,便大病了一场,醒来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以前最是喜欢墨色衣裳,如今却日日身着白衣。以前待人算不上温厚亲润,却也是谦和有礼的,而如今,待人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之感,淡漠如水,凉薄如冰。
除此之外,公子醒来后还干了一件月七始终想不明白的事情,那便是,吩咐人将当日的暗器收集好,守在那个悬崖边上,只要暗中有人前去调查,便将暗器放置于悬崖边上,让暗中调查的人能够不经意间发现。如此这般三四次。
直到,仁安帝那日突然发布召令,宣告天下沐世子失踪,若有寻其踪迹者,赏黄金万两。公子便说不必再去了。
......
念州城城外,官道上,两辆马车徐徐前行,不似赶路般疾驰,亦不似出游般悠闲,不快不慢的,仿佛象征了此主人的性格。
“时安,到前面歇息会儿吧,想必母亲也累了。”第一辆马车内传出一个温醇的男声,如流水般亲和,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