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倒是方便自己动手了,江顺冷嘲。
“最近还学着吹埙么?”
“学着呀!不过我学得不好……”宋牧之状似羞愧道。
江顺心里想得却是,你是真该羞愧。你说你想要成为像镇国大将军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虽然不舍得让你受伤,却找了满洲第一巴图鲁教你骑射;你说你想要像母后那样精通音律,他虽然知道你最终一定会放弃,却还是拉下脸亲自帮你寻了名家叫你吹埙。
江顺心里鄙夷,面上却带着宠溺的微笑:“把你的埙拿过来,给皇兄吹一段。”
宋牧之只以为自家哥哥是真的想念母后了,便也没有多怀疑,只是乖乖去拿埙。只不过,回来的时候,他的酒还是不是他的酒,可就不好说了。
并不熟练的一曲终了,宋牧之终于忍不住开始劝酒,江顺倒也如他愿陪着喝。只是宋牧之越喝却越觉得不对劲:“哥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热?”
此刻的宋牧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还以为是下人弄了酒。
“哥哥,牧之好热……,呜呜……”
“哥哥抱抱好不好……”
江顺嗤笑,他竟然是打算将就,直接投怀送抱了!
“不是热么,怎么还要抱。那边门海里不是储着水么?去洗洗吧。”江顺冷冷道。
宋牧之仿佛是不相信自家哥哥会对他视而不见,当即就手脚并用地想要往江顺身上爬!
江顺哪里会让他得逞,直接揪住他的后领把人丢进了水缸!
“唔……,哥哥……!”
“呵,连你哥都认不出来,还好意思叫唤?”江顺已经达到了目的也不想再装,当即便撕下了假面嘲讽道。
“你!江顺!你他妈怎么敢!”
“这是欺君之罪!你等着!我要告诉我哥!”
“哦?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给他下药未遂,恼羞成怒?”江顺嘴角翘起冰冷的弧度,看着狼狈地被水缸泡住大半个身子的人道。
一瞬间宋牧之感觉自己仿佛被恶兽盯住,身上冷汗涟涟:“你……,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以后离他远点。”
“否则,你觉得他知道了自己宠爱多年的小弟,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他,他会如何么?”
“你他妈威胁我!”宋牧之恼羞成怒地大吼。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可以威胁你?”
“你哥请先生教你的东西都被狗吃了么?张口闭口你他妈?”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老子清醒点!”
江顺揪着宋牧之的领子怒气上涌:“他是你的皇兄!是你的亲哥哥!”
宋牧之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江顺钳着自己的两条铁臂,只得梗着脖子道:“那又怎么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皇兄是什么关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肮脏事!”
“为什么连你们都可以,我却不行!”
江顺怒极反笑:“呵,什么叫连我们?”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贵么?”
“除了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你以为你还是什么?”
“一个被满洲第一巴图鲁教出的废物?”
“一个学吹埙学了一年多还吹不熟一个曲儿的傻子?”
宋牧之从小到大,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就恼怒地咆哮着抽出了江顺的剑,想动手砍了他。
江顺又哪里把这样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连拦都不拦便冷冷质问道:“你就这么想让你的皇兄再背上一个乱伦的枷锁么?”
宋牧之一愣,想了想才理直气壮道:“乱伦又如何?皇兄他不是一向不把这些三纲五常看在眼里么?他说了,只要是我真心想要的,不用顾忌任何事!”
江顺真是被气笑了:“呵。他教了你那么多,你别的记不住,倒是唯独记住了这一条。你该是有多自私啊,宋牧之?”
“你有没有想过,他作为你的兄长,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是做出了怎样的承诺?是承担了多少的责任?”
“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在他十岁时就自杀将你交给他,他如果和你在一起,他日黄泉之下,他又要如何面对自己的母后!”
“你他妈有没有想过,他是发了誓要护你一世周全的!你他妈要他怎么肏你!”
对峙着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从何时起,天空也难过地下起了大雨,云雾黑压压的一片,闷闷的——像是江顺为宋煜明难受的心跳。
江顺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什么的液体道:“你只看到了他的放浪形骸,却从未想过,他忍耐了多少、又痛苦了多久,才能如此稍稍纵情。”
“就当我江顺求你,离他远一点。”
“不要把别人对你的爱,当作你自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