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是暗暗偷笑,岁岁再道:“沉鱼看着屋子里搜出来的账本,噗通坐在地上大呼冤枉,云夫人气得大眼瞪小眼,玉夫人翻过账本后让人把她绑了押去见太爷。”
静棠连忙问道:“各苑主事应该都有记账的账本,沉鱼的账本有何不同。”
岁岁道:“那里头记的,是她借云夫人的名义私自去钱庄支钱,最近一笔就是云夫人身上的披肩。玉夫人说,或许沉鱼搬去北苑后不清楚,以为是自家主子新买的,谁想是朋友送的,这才漏了陷。”
“云夫人是哪儿来的自信,以为搜屋能把香梨拖下水?”
静棠摇头苦笑,岁岁沉思道:“我想还是因为那三千大洋,玉夫人在钱庄凑不到钱,回到东苑取了一些,那时我和沉鱼都听到消息赶来东苑,亲眼看见玉夫人急急忙忙从香梨的屋子里搬出几盒大洋。”
静棠似懂非懂,“云夫人回府后,沉鱼定是如实相告,玉夫人当着太爷的面捅出此事,既然钱庄的事瞒不住了云夫人便祸水东引,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岁岁笑道:“云夫人大概也没想到,这沉鱼连个账本都管不住。”
浮萍却道:“这些账本会不会是落雁的?”
静棠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安,“玉夫人这局,莫非想要落雁指证云夫人?”
浮萍道:“有这个可能,落雁一直以来就是云夫人那头的,就算她们主仆决裂,玉夫人也不必拉拢落雁,直接点破她们常年来的勾结,只要找到证据,云夫人自是会被太爷厌弃,落雁沉鱼身为她的左臂右膀,一经审讯定会吐露出她在府内见不光的事。”
但岁岁皱着眉头,觉得不对,她道:“我觉得都是沉鱼的,玉夫人想到她原本是东苑的人,连同她东苑那间屋子也火急火燎地翻了个底朝天,又翻出三本账本。”
浮萍点点头,“有可能沉鱼搬去北苑的时候,只带了一本,方便随时记账。”
“不论如何,沉鱼这回是逃不了,她若是被发落,那落雁也留不久。”
静棠感到胸口在颤抖,手指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这与她所设想的结果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残忍,落雁沉鱼两姐妹恐怕得落得个月蝉的下场,那种场面令人都不寒而栗。
静棠脸色越发苍白,“我不曾想此事要闹成这样,我以为玉夫人会拉拢落雁,借机恢复她的主事之位,之后再暗暗对付云夫人。”
浮萍却道:“可事已如此,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但静棠心头微沉,她总有一种不安之感,更奇怪的是,沉鱼是云夫人那头的,白府内心照不宣,向家人肯定也明白,这样白家对着向家岂不是很难堪。
“难道玉夫人为了对付云夫人,连亲戚之间的颜面都不顾了吗?”
岁岁道:“去搜沉鱼屋子的时候,我看向夫人的脸上就已经有些难堪,下午她把留在西苑的婆子都安顿去了傅宅,大概也是为了避嫌吧,好在她把人都撤了,我夜里出来才方便。”
听到这,静棠总算舒了口气,向夫人总算做了件好事。
而这一切都在玉夫人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