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忍之放下,叶桑明来来回回忙个不停,直到枯枝落叶堆了一大堆才肯罢手。篝火燃起,两人搓着手烤火。按着赵忍之的要求,他把乌云娜平放在一个好位置。既能温暖身体,又不会太灼热。烤了会儿火,山洞里暖洋洋的。赵忍之身上麻木渐消,手脚利索多了,只是肚子却闹起了空城计。
叶桑明靠着一块石头,斜躺着伸个懒腰,浑身舒坦之极,笑道:“你继续玩火,小心别自焚了啊,我出去找些吃的来。”“放心吧,我向来只烧别人。”赵忍之笑应道。两个人,一个斜坐着,一个昏睡着,篝火噼噼啪啪的作响。乌云娜美丽的脸庞上,此刻沾着些泥,头发乱蓬蓬地散在身旁。
赵忍之呆呆望了她一会儿,慢慢爬过去坐在她身旁,又用衣袖给她擦干净了脸。她的脸颊依然是冰凉的,赵忍之将她扶正了身子靠着自己,往篝火边坐近了些。乌云娜手脚都是软绵绵的,看她面上渐渐红润起来。只是眼睛闭着眉头紧蹙,一时还醒不过来。
赵忍之心中涌过一阵柔情,艰难地转了转身子。将她搂进了怀里,让她更温暖,睡得也更舒服些。他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样坐了会儿,睡意也慢慢升了起来。最后脖子一歪垂下头来,竟是脸贴着乌云娜的脸,沉沉睡了过去。时间如潭水慢慢涌过,赵忍之感觉有些异样,从睡梦中突然醒来。
见两道痴痴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距离只有一指不到。他猛然惊了一下,把乌云娜从怀里放开,不好意思笑道:“你醒啦,怎么不叫我?”乌云娜下意识地闭上眼,随即想到已经被他发觉,又缓缓睁眼道:“我,我刚醒。”赵忍之道:“你饿了吗?他去找吃的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见她不说话,想了想又道:“你怪他吗?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做事总不合常理,这次真把你连累了!”乌云娜轻轻摇头,抱歉道:“也怪阿古拉冲动,不然你也不会被逼跳崖了。再说本来就是你们救了我,不然我哪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你们两个都是有情有义的人,能遇见你们,我十分快活!”
赵忍之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当时是惊慌失措。什么都没想,脑袋一热就往下跳了。要是再来一次,我是打死都不会了!”乌云娜轻笑一声。“哎呀呀,我才出去多长时间,你俩就开始打情骂俏了。快说,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叶桑明上笑嘻嘻地,连蹦带跳地进来,手里拎着一只死山鸡。
乌云娜脸色通红,轻轻地啐了一口。赵忍之微笑道:“那个,狗嘴吐不出啥?”叶桑明自然接道:“象牙。”随即反应过来道:“啊,你小子长胆了,竟敢骂我呢!”“咦,我骂你了吗?只是问你个问题而已啊!”叶桑明白他一眼,轻蔑道:“哼哼。看你可怜,就先不欺负你了,等你好利索了再说!”“好啊,随时恭候高招!”
叶桑明把山鸡扔在篝火边,躺下打个呵欠道:“跑了这么远路,终于给我逮到这个家伙。但我可不会做啊,你们俩来吧。可累死我了,我得歇会儿!”乌云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会。”赵忍之看了看他俩,不由哀叹一声,借了叶桑明的匕首。三下五除二,熟练地料理山鸡,直把两人看得惊愕不已。
等弄得差不多了,对叶桑明道:“你搭两个三脚架,等下烤着吃,我先去洗一下。”他提着山鸡,慢慢地站起身来。虽然走得慢,但已很稳当,很快出了山洞。叶桑明一边搭着架子,一边坏笑着问:“娜娜,你俩刚才都做啥了?”“没啥。”“那说了什么?”“什么都没说。”“哼哼。我才不信哪,一定是说我的坏话!”
乌云娜好笑道:”你这人果然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不是啥好人!”叶桑明嘿嘿一笑,谦虚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除了长得太俊,武功太高,智慧太深,品德太好,心地太善,嘴巴太甜,脸皮太薄,其他也不算太坏吧!”乌云娜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反话正说。”
叶桑明腆着脸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像那些知的人一样,只看到我浅显的外表,却看不到我深沉的内心。娜娜,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这小子怎地这么耻,乌云娜瞪他一眼,索性不再说一句话。见她不再搭理自己,叶桑明顿时换了讨好的表情道:“娜娜,我把你拽下来,你生不生我的气啊?”乌云娜没好气道:“你说呢?”
“嘿嘿。我不知道,不过你不能生我的气。”乌云娜有些诧异,想听听他有什么理由。叶桑明转了转眼珠,笑道:“你应该听过夏人的一句俗话吧,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点狠狠拽!你看我这一下子,就把你拽了下来。我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要是换了别的姑娘,哭着喊着跪下求我,我都不拽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