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韫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到苏若华。
他虽算不上高门大户,却要攀上苏家,发誓要做苏家的女婿。
谢文韫不是乔镇人,五年前来到乔镇,他来时,带了整整十几驮箱笼。车马绵延数里,从头看不到尾。二十岁的谢文韫骑在马上,一路疾驰到乔镇,面冠如玉,意气风发,这江南小镇,几时见过如此阵仗,又从未见过如此高大俊朗的男子。引得数人争相观看。
他在乔镇中心设了流水席,大摆筵宴,请乔镇所有人。三天后,人不知这位谢公子,甚至临镇都有人慕名而来。人人都道,谢公子人年轻,却大气,是个人物。
钱府的门都要被媒婆踏破,媒婆们争相推荐各家女儿如何羞花闭月。谢文韫笑眯眯让她们把画像留下,照例封了赏银,说会慢慢看。待媒婆走后,便令人把画像搬到柴房角落里。
日子久了,流言四起,有人说谢公子眼界太高,亦有人怀疑谢公子不能人道,还有揣测谢公子有断袖之癖。
谢文韫听后,也只是笑,并不理会。
第二年的春天,一户姓苏的人家悄悄搬入乔镇,夜色未明,宅里人等均已入住,端是让爱看热闹的乔镇人未瞧得清,只依稀见得几个身影悄然入院,其中有一位低眉敛目的女子,周身素雅,微微仰面,当时天色未明,借着清晨朦胧的月色,只一瞥,便惊为天人。
乔镇里流传出苏家藏有绝色美人的传说,引得一干人等天天守在苏家门口,只待看一眼。可惜苏宅高门深锁,不说看年轻的女子,便是老妪都不容易见到。
苏家家风严谨,苏老爷名苏子儒,曾是朝中要员,如今告老还乡,回到这里。苏老爷膝下只有一双儿女,儿子名唤苏锦毓,生得聪慧,又生得风流,在京中与一干纨绔子弟来往得勤,苏老爷大怒,为了让他能够静心读书,便去官归乡。
女儿苏若华,养在深闺,从未人识得,只听说年方十七,苏老爷老来得女,甚是疼爱,轻易不肯许人家。
苏家美人的传说,越传越远,几个浮浪子弟便相约打赌,要去苏家看美人。
夜色初上时,三四个小泼皮便守在苏家墙角外,等着巡夜的管家离开,便爬上墙头跳进苏家后院。
月华盈盈,照得苏家后院清亮如昼,时值春夜,苏家后院花木众多,百花吐蕊,几人只觉得浓香扑鼻,花影丛丛。正摸索着往前,只听得一声娇叱:“你们是谁?”
几人惊得忙寻声望去,只见有一身着淡粉衫子的妙龄女子站在牡丹花丛之中,月光倾泻,皎皎银光,花影浮动,那女子仿佛刚从天上徐徐而落,华贵迫人。一时众人竟说不出话来。
“你们到此干什么?”她见众人不答话,有些狐疑,身影微动,意欲唤人。一行人中有个胆大的,忙对众人道:“快点抓住她,要是她喊人来就麻烦了。”
几人醒悟过来,立时扑向那女子,只眼前黑影一晃,三人中的一个已然倒地。其余两人微微一愣,想不到如此绝色女子,竟有这好身手。
却从暗出站出一名身着墨黑色衣衫的高大男子,手持木棍依次打去,三个泼皮应声倒地,抱着脑袋却不敢大声呼叫,拿眼偷看,那男子甚是英武,拿着木棍挡在前面,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一个泼皮认出了那男子,便是谢文韫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