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们翻墙逃了出去,谢文韫方才反身问道:“苏小姐,你没事吧?”言辞关切,仿若救世英雄。
苏若华并不领情,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
谢文韫倒也干脆:“仰慕小姐许久,特来拜会。”
“深夜不请自来,你与他们又有何区别?”苏若华妙目偏转,退后一步“请阁下自重。”
谢文韫欺身上前,邪邪一笑:“我是谢文韫,我要娶你进门。”
登徒浪子她见过,却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忍不住道:“你是何人?”
“谢文韫,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等着做谢夫人吧。”他伸手摘下她鬓边的碧玉簪,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第二天,苏府门口长长摆着十几个屉笼,谢文韫敲开苏府大门,向苏老爷提亲。
苏老爷断然拒绝,谢文韫不过一介土财主,怎堪匹配苏府千金?
谢文韫也不恼,取出那根玉簪在苏老爷面前晃了晃。苏老爷脸色骤然一变,站在一旁的苏锦毓机警,忙拿过玉簪道:“妹妹早些天说这簪子丢了,原来是你这登徒子偷了去。”
谢文韫抽出一幅画递给苏锦毓,“簪子你说是我偷的,这幅画是令妹的肖像,我若没见过令妹,又如何能画出?”
苏锦毓只打开半幅便合上了,拉着谢文韫到一旁,低声喝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娶令妹为妻。”谢文韫答得不容置疑,“我与令妹早就两情相悦,她也想早点禀明,只是她一向与苏老爷亲厚,怕伤了苏老爷的心,这次我来提亲,实在是迫不得已。”他用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
苏锦毓目瞪口呆,“不可能!我妹妹从来不出闺阁半步!怎么可能!”
“你家后院是不是有个亭子?还种了许多杏花、桃花、梨花……”谢文韫见他动摇,趁热打铁,“令妹的名讳是不是叫若华?跟在她旁边的那个丫鬟是不是叫穗儿?她房间里面有个瓜瓞绵绵纹的漆盒,我还知道,给你们看后门张妈的儿子是在沁玉斋做学徒的。”
“你不要说了!”苏锦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先和我爹爹说会,你不要这么张扬!”
“娶亲是大事,当然要张扬,何况我谢文韫娶妻,我要全乔镇的人都知道。”谢文韫自信满满,示意管家刘同就往院子里面搬东西。
“谢文韫,你不要欺人太甚!”苏锦毓怒道,“就算我妹妹和你真有什么,但是只要我爹不允,你就休想进我苏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