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不能说给方家人听,还要顾及自家的面子。
他对方世衡道:“哪有这么急的?我女儿昨天才见到令郎,总要缓两日,容她想想。再者,我们才刚到乔镇不久,小女身子不好,还未能习惯,再等些日子吧。”
方光楣见苏老爷口风有变,心中觉得不妙,但是他心知不可开罪苏老爷,便又道:“既是如此,请苏伯伯示下何日为好?”
苏老爷沉吟片刻,他既不想逼迫女儿,又怕女儿过终生,一时有些作难。
方光楣见状笑道:“不如我们以一月为期可好?”
苏老爷捻了捻胡须点点头,“一个月后再议。”
方家将彩礼又抬了回去,抬走之时方光楣命乐鼓手拼命吹奏,整个乔镇人都听见了这份热闹。数日后,乔镇人都知道苏小姐许给了知府方世衡的独子方光楣。
这桩事成了近日乔镇人最津津乐道的事,说起那日的排场,个个都像亲眼所见一般,“那担子从街头排到街尾,堆的黄是金白是银,还有整箱的织锦缎面、银盆茶器、四色礼饼、龙凤香烛,光酒坛子就抬了八坛,真是了不得。”
“那为何又抬回去了?”总有人好奇问。
“听说是苏老爷规矩大,东西不齐不肯收。”讲的人嗑了一粒瓜子接着讲,“那方公子坐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八面的,啧啧啧,咱乔镇都没人有这排场。”
“那么威风不还是抬回去了。”旁边冒出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恐怕不是苏老爷规矩大,是压根没答应吧。”众人循声一瞧,却是谢文韫!
谢文韫下了地,就去了镇子里的茶馆泡着,就听到这番故事。
前几天刘同已经知会他了,眼下听来又是一番滋味。
那晚要不是刘同拦着,他爬也要爬到苏府。
刘同道:“老爷,你若是想见苏小姐倒也容易,咱们带几十个家丁冲进去就行,只是日后你还想不想娶苏小姐了?”
一番话说得谢文韫不再坚持,只握着手里的玉瓷瓶道:“她若心里没我,倒也罢了。这分明是因我而伤,我怎么能辜负她。”
“老爷,我倒有个主意,苏小姐受伤,必会叫大夫上门,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必是请医女。不如请娇杏姑娘来问问。”刘同伺候着谢文韫趴好,盖上夹被。
谢文韫一听甚是有理,忙令刘同去请人。
半个时辰后,娇杏乘着的马车来了:“你特意派人寻我来做什么?”
谢文韫道:“娇杏姑娘,你想见苏公子吗?”
娇杏有些不自在:“我见他做什么?”
谢文韫笑了笑:“上回你替我诊治的时候,知道苏公子被关祠堂很是关切,还特意送了饭过去,为何又不想见了?”
娇杏沉默片刻后道:“他与我并瓜葛。”
谢文韫笑道:“你难道不想产生点瓜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