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抹下脸道:“谢公子你派人寻我来,只是为了寻开心的话,我就此告辞。”
谢文韫并不着急,对着娇杏背影道:“苏公子知道是你送的饭,他来过我这里了。”
娇杏脚下一滞,身形微晃,“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姑娘的深情告诉了他。”谢文韫满意地看着娇杏的神色变化,嘴里却依然冷冷淡淡:“苏公子很感念你的记挂,他很想和姑娘当面道谢,但是回去之后就被关在苏府,想见也见不到。”
娇杏呆呆站立在原地,面如三月桃李,一阵红一阵白,对谢文韫怒道:“谁要你多事!”
谢文韫努力换了个姿势:“我有个法子让你进苏府见他。”
娇杏不语,一双眼眸却落在他身上,谢文韫道:“你可以上门看病。”
娇杏顿时黯然:“我去不了。”
谢文韫一惊:“为何?”
娇杏望向门外,声音依然淡淡:“苏老爷不让。”
屋外春雨绵延不绝,刺骨的冷风吹了进来,像吹进人的心里。
娇杏到底还是去了苏府,苏家派人亲自来接。
娇杏甚是吃惊,却也不好问。
进了苏府后,苏老爷要见她,娇杏不知是何意,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家奴去见苏老爷。
娇杏偷偷打量了一眼苏老爷,他穿着玄色暗纹家常褂子,那模样倒和苏锦毓颇有几分神似,只是神色极其肃穆,叫人不觉心里发慌。
“今日叫你来,是来瞧病。不过我们家有些规矩需要告诉你,一不得多口,对外面胡说。二不得和其他人做些用的事。你明白了吗?”苏老爷的口吻极其严厉,娇杏点点头。
苏老爷见状又道:“看得好自然重重有赏,你去吧。”
娇杏又跟着人一路走到一个院落,这院落和苏锦毓住得极是不同,院子里花木遍地,却显得极是清雅,当中又有一株高大梧桐,树下系着一架秋千。
娇杏进了屋就瞧见苏若华,姿容憔悴,昏沉沉躺在床上,脖子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
在旁的丫鬟忙请她看,娇杏问道:“脖子上是怎么了?”
穗儿支支吾吾说道:“不小心受了点伤。”
娇杏便让拆纱布,穗儿犹豫了片刻道:“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娇杏觉得奇怪,拆开纱布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如玉的颈项处一道刀口触目惊心,那伤口显然是有些日子了,伤口却并未完全愈合,伤口处尽是红肿。
“怎么到现在才请大夫?再迟些,只怕性命都不保了。”娇杏打开药箱翻找药物,忽然手指一顿,若是她不在了呢?心念一转,抓住药的手都微微颤抖。
穗儿见娇杏手下停滞哭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没救了?”
娇杏尚未回答,只觉得面前一阵风,苏锦毓闯了进来:“怎么了?”
穗儿哭得说不出话,苏锦毓心急如焚,又问娇杏:“到底怎么样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娇杏微微低头,捏紧了药品:“不大好。”
苏锦毓眼睛都快瞪出来,“不大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娇杏被盯得心虚,只低着头看地。突然听到苏锦毓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千万得救她。”
娇杏心中不忍,低声说道:“我尽力。”
苏锦毓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只要你救活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