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汝飞雪柳眉倒竖,一招手,示意鲁东几人跟上。
一禅洞中,南宫谷贤与赵起兴双双跪倒在双目紧闭的赤燕道长面前。
“师傅,仙逝了。”
南宫谷贤脸上挂着两行泪,胸膛微微颤抖。赵起兴神情忧郁,剑眉紧蹙。
汝飞雪虽已有些预感,但真到了这一刻时,却好似天塌了下来。
师傅为她引开电青蛇、挡银针、授业、这碗白粥……
虽说大多数时候师傅独自一人在洞中修炼,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纯粹,纯粹是对对自己的关怀,有时候她甚至有觉,觉得师傅这个长辈,偏疼于她。
这种长辈的偏爱,没有条件、没有要求回报。
她低下头,感到自己的生命中失去了很重要的一个人,她这一生中比重要的人。
她跪了下来,鲁东几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却瞥见,赤燕道长的手掌,一片漆黑。
“师傅这毒,一直没有解?”
她想起十四年前那个妖娆老妇打向自己的银针。
“怎么回事?”
南宫谷贤早已看到,只是从未听师傅提起,也是刚才,才注意师傅中毒的手掌,难道师傅这些年一直在用内力压制?瞒过了所有人。
“师兄,十四年前,一个白发老妇,找师傅要什么神髓。师傅不给,她便与师傅缠斗。师傅是为了替我挡飞来的银针,所以……”
汝飞雪埋下了脑袋,不忍说下去。
南宫谷贤眉头紧蹙,剑眉一挑:“师妹,那老女人,用得可是冰魄一类兵器?”
汝飞雪想起那日她使的冰柱,点点头。
“应是北海国的明月殿,师父之仇,记下了。”
赵起兴眼光一寒:“北海国天然冰天雪地,到是练习冰魄术的绝佳之地。辰州众派,能将冰魄使得如此顺手的,唯有明月殿了。看来师傅,没有忍心对那老女人下狠手,不然,她如何有机会伤师傅?”
“论如何,北海明月殿,是我们神隐派的头号仇人。”
南宫谷贤紧紧咬着嘴唇,面目冷峻,寒气逼人。
汝飞雪想起那日师傅与那老妇的对话,怕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很是复杂。
她沉默不语,想不明白。
翌日。
水畔的竹林,一座新坟上摆满了白菊花。
南宫谷贤带着师弟、师妹、众师侄,跪在坟前。
“师傅虽然不在了,剩下这一年,大家不能懈怠。”
南宫谷贤一脸严肃。
众人沉默,表示同意,大师兄的话,得听。
祭拜完毕,众人心情都很低落。
各自回了石室。
一禅洞外,赵起兴心事重重,细长的手指轻扣石门。
“谁?”
眉头紧蹙的南宫谷贤,又望向窗外。
“师兄,我是起兴。”
“进来。”
南宫谷贤从澡桶中站起来,取一件薄衣披在身上。胸前的水汽未干,如瀑的黑发披于宽肩。
“哟,打扰师兄洗澡了,怎的不去竹林中澡堂?”
赵起兴一展手中的金丝扇,半掩着如玉的脸颊,若不是扇柄遮不住他的喉结,光看这一身白衣飘然似雪,握扇的十指白皙修长,定然会以为这是个绝色的女子。
“我想静静,何事?”
南宫谷贤剑眉一挑,突然看他穿白的还不太适应,不过今日师傅的葬礼,确实该穿得素净。
“师兄,这许多年来,若不是师傅昨日说起,我还不知你的真实身份。”赵起兴一脸坏笑,轻摇着扇子。
“你难道不也瞒着你的身份?”南宫谷贤面色冷峻。
“师傅的交代,我倒是好办,可是你家的情况……我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赵起兴轻叹一口气。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南宫谷贤有些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