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这样的下人跟肖瑶这样的主子玩心理战术，终究还是差了点道行。
坐着实在是难受，忍不住先开了口：“大少奶奶莫不是让老奴还那对耳环？老奴带来了。”
说着，赵嬷嬷掏出了荷包，从里面拿出那对耳环，气呼呼地放到了桌子上。
肖瑶看了一眼那对耳环，收起扇子，坐直了身体。
“怎么，嬷嬷不想留着这对耳环做个念想吗？膝盖的疼总是会过去的。如果我是你，就留着这对耳环，时不时地拿出来提醒自己一下，那膝盖曾经的痛。”
“好啊，那我就留着，”赵嬷嬷挑衅似的看着肖瑶，把那耳环又装进了荷包：“你就不怕我恨你？”
“我就是要你恨我啊，”肖瑶笑着：“能看到明面上的恨，才能时时防备你背地里的坏。你说对不？”
“……”
“行了，说正事吧。既然要你到雪园来是为了管理中馈，那就先说账目的事吧。如果，我没说的话，其实府内中馈一直是你赵嬷嬷在掌管。”
赵嬷嬷听得真切，肖瑶说的是“掌管”。
“这，你怎么知道？”赵嬷嬷一惊。
“要知道这么一件小事，很难吗？”肖瑶哼笑了一下：“以夫人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会安静地坐下来，每天跟这些账册琐事打交道呢？可这活又不能轻易交给别人，只有你来做，最合适了。”
本来肖瑶要说的是“以夫人的心理状态”，很显然，程氏的心理是出了问题了，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懂心理疾病这个东西，在他们看来程氏就是脾气暴躁。
对于肖瑶的分析，赵嬷嬷不以为然：“是我管的，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兴？”
“对啊，当然高兴。正好，我这人对这些账目之类的东西是一点都不想看，所以呢，以后管理中馈这件事，还是由你赵嬷嬷来做，就像在兰院时一样。”
肖瑶说完，就把目光定在了赵嬷嬷的脸上。
赵嬷嬷的眼中不自主地闪过了一道光亮，当然是稍纵即逝的那种。
“大少奶奶，你真的还要老奴来管理中馈吗？”
“当然，我说话算话。我不需要你像对夫人那样对我忠心，但是，管理中馈这事，一定得尽心，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