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吵闹个不停,想要妈妈一直抱我;每当妈妈把我放下时,我都会哭泣。偶尔外婆来抱抱我,我看到外婆的‘方便面’,总是忍不住动手抓来‘尝尝’。
妈妈‘坐月子’总需要些时日。三十天左右,妈妈‘脱胎换骨’,开始疯狂扫食。奶奶拿给我们五百斤谷物,作为家产交到我爸手里,于是开始分家,给了我们张‘百年老桌’,两条老凳子。妈妈身体还在恢复期,就跟爸爸开始自力更生;没有房子,很少的食物,也没有多少积蓄;爸爸妈妈还是咬牙坚持的度过每一天。
虽然每天稀粥一饮而尽,我妈负责工人的一日三餐;爸爸负责主要的重力担当,当然我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增添‘麻烦’,但却是个‘爱哭鬼’,妈妈总是喂不饱我,外婆从家里带了些小米拿给妈妈充饥;每次外婆看到妈妈吃糠做的饼子而工人喝稀粥,总是会难过,于是从娘家带来很多的鸡蛋、小米、蔬菜、腊肉。每次都是从手里抱走顽皮的我,喂我兑好白糖的米汤喝。
每一口吃在心里,却是甜在心里。外公生病了,外婆一人撑起整个家,虽然子女都结婚;却依旧像个‘钢铁侠’。妈妈偶尔也掩不住眼泪,却是躲在夜里哭泣,奶奶不待见妈妈,家里贫穷;可是每当看看甜美的笑容,顿时一切烦恼化为乌有,妈妈的哥哥姐姐们常常三四天都来帮忙。
七月丰收的季节,爸爸跟几个舅舅卖力地抬着石头,百斤碎石压在两个人的身上,一块一块地流淌着他们的汗水,他们的血液。偶尔妈妈会偷偷地打两个糖水蛋,把爸爸叫到一边,让他吃掉。爸爸忍着饥饿,提着小桶,和着稀泥,拿着工具把石头紧密衔接。一块一块仔细检查,毫不松懈。我爸做事谨慎入微,防微杜渐。
泥巴混合着汗水,在风里飞扬。爸爸舍不得用身上破烂的褂子,于是汗珠留下来时,他总是用手把它擦掉。九几年,家家户户才从大锅饭走出来,除了粮食稀少之外;另一个就得上交给国家。本来就不够,还得交给‘国家’;祖**亲的亲民政策真是好。
妈妈把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贴补在建房上。要说九几年的消费,我们都还在用分分钱;我妈的嫁妆仅此十多块钱。家家户户给的礼金都稀少,当然跟现在万万是不能比的;现在结婚哪一个不是大阵仗;豪车、美女、香槟、伴娘、誓词、宴客等一大推风俗。早已没了那时的轻松,早已没了那时的简单。
生活年代的不同,每一天,爸爸晚上都在悄悄地做点事,把荆条交错编好,主要是可以减少工作量,加快房子建设的进程。妈妈不想让爸爸太累,于是所有的家务都自己承担;奶奶分给我们一条‘蚯蚓’式的小田,一块‘手绢’小的土地。妈妈腌制了很多的咸菜,制作了很多的泡菜。
每每别的工人都在吃外婆带来的腊肉时,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总是就几根咸菜下稀饭;在他们眼里:能节约就节约,能减少开销,就尽量减少开销。他们宁愿自己粗茶也不愿别人淡饭,或许这就是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