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大雁在天空飞行,暗影浮动,连空气里也夹杂一丝清凉。白雾茫茫,在羊肠小道里弥散开来。上学的孩子,在宽阔的马路上奔跑。
树叶飘落,花朵凋零,满目疮痍,黄花堆积,一片狼藉。抬起轻盈的脚步,沙沙作响,和着寂寥的秋,跳一曲孤裳,吟一首寂寞。这世间,唯我独爱秋,除去空虚之外,剩下的是满心的期待。
野黄菊漫山遍野,疯狂生长,虽然环境恶劣,任何狂风暴雨也阻挡不了它前行的脚步。周敦颐《爱莲说》中说到:“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菊,不招摇不外显,具有内隐的性格。陶渊明《饮酒(其五)》中说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像菊花一样,淡泊名利,宁静致远,欣然田园。
而我家亭亭也爱路边的野菊花,她说:“野菊花比任何一种花都好看,它很阳光,给人温暖。”我爱野菊花是因为每次看到它在阳光下随风蹁跹,隐隐约约感觉到亭亭在向我微笑,你看眼角眯成了一条缝,多么灿烂的笑容。
校园的墙隅一角,也有野菊花,每次路过,亭亭总是小心翼翼捧起它们娇柔的脸蛋,双手里仿佛牵着的是一个个青瓷如水的女子,细心呵护她们的朱颜。
而我们也像这菊花一样,狂野而又冷静。在秋日里疯狂生长,不骄不躁,青春正好。
政治老师‘小尹’调到了教育局工作,我们换了一位老师。他姓张,一本正经,满目严肃,戴着眼镜,上他的课再也感觉不到以前政治课无穷无尽的活力。正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亭亭最近穿了一件紫色的卫衣,特别贴合她白皙的皮肤,搭配牛仔裤,更凸显她的大长腿。正是怪自己先天不足,又黑又矮,我们常在一起,别人常说怎么非洲人跑美洲来了。我不以为然,所谓先天不足,后天努力。
老班也有一件紫色的衣服,不过许久没穿了。因此同学们纷纷猜测亭亭所穿的这件衣服是老班送的,引起了很多的议论。
我们丝毫不在意,依旧正常上下学。某天,因为下午放学后我锁门时间晚了,所以没和亭亭一起。后来好几天,我看亭亭对我敬而远之,避而不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变成了这个状态。
周五刚好轮到她打扫卫生,我等他人走完,悄悄地问她最近的近况。她告诉我:“班上有一些同学说我的衣服是老班送的,说我家里穷,买不起衣服。而且老班肯定还给了我什么优待。”我听了顿时火冒三丈,片刻冷静地安慰亭亭:“你别在乎他人的意见,自己有自己的活法,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是穷但是我们有尊严有骨气。他们恶意诋毁你会受到惩罚的。”亭亭小声地说:“小仓,你别卷进来,他们是个小团体,经常和外面的人私混,你看他们染发烫发就知道了,他们警告我不能告诉老师,不能告诉其他人,如果说了会揍我。”我拉着亭亭的手,告诉她:“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