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像是注了铅一样沉重,胸腔像是喘不过气来,他仿佛又闻到了令人厌恶的火灰的味道,就像是那天一样。
“是你害死了哥哥……是你害死了妈妈!”
大火吞没了那小小的家,火光将夜晚照的如白昼般亮,被大家称为英雄的男人能为力地跪在被大火吞没的家门口,而在他面前,一个失去了哥哥和母亲的孩子正一边哭着一边痛斥着这个名为“英雄”的罪人。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拜托了,埃里克,听爸爸解释——”
“你不是我的爸爸!!你不是……我的爸爸……如果你能多回家一点……如果你能多花点时间在我们身上!如果你能哪怕有那么一次做到了父亲该做的事情!!只需要那么一次!那这一切……一切都不会发生……但你,罗伯特,你连一次都没做到过。”
金发的少年说着狠狠地甩开了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回了被火吞没的家里,那小小的人影片刻就被火海吞噬,但那火舌中传出的却并不是埃里克的惨叫,而是他的“诅咒”。
——“我恨你,罗伯特,我恨你!!你这个懦夫,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不!!埃里克!!!不!!!!——”
壮硕的中年男人大吼着猛地从床铺上弹起,他的面色惨白,呼吸急促,他的心跳的很厉害,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哈……哈……”
这个中年壮汉一边大口喘气,同时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个噩梦……只是个梦……呼……呼……”
罗伯特花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的手力地垂在一侧,脸色十分憔悴。自那一晚起已经过去十年了,但是每当他闭上双眼,那一晚却像是从未结束一样。令人恐惧的火光,烧焦的气味,少年的哭声……那团火焰似乎永远不会熄灭,那个燃烧着的家如同烙印留在心口,似乎会永远灼烧这个男人的心。
“……”
男人伸出右手,那只粗糙宽大的手上满是冰冷的汗水,正在止不住地颤抖着。罗伯特不得不用自己的左手握住手腕,强迫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
那是一个梦,但是梦的最后的那句话却不是。
“……你说的对,埃里克……你的父亲是个懦夫。”
或许是感到了耻辱,罗伯特不忍再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曾与吃人的怪物搏斗,与阴险狠毒的罪犯斗智斗勇,与情的大火争分夺秒,但曾经的他从未恐惧过,不论是作为一名消防员,还是作为“敌队长”。
他不曾恐惧,是因为这位英雄知道,胜利总是会站在他这一边。那就是【敌队长】,身穿白金的紧身衣,总是挂着骄傲而自信的笑容,仿佛只要跟在那伟岸的背影身后,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不知从何时起,连男人自己都这么觉得了——自己是敌的。但人们的赞美与崇拜冲昏了他的脑袋,以至于他甚至忽视了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胜利并不意味着毫代价,敌并不代表不会受伤】。
而现实最终以最为残忍的方式教会了这个男人这一课,只有这个男人自己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才结束了自己的英雄生涯。
“为了保护好仅剩的家人”,罗伯特是这么对战友们说的。但是罗伯特自己心里清楚,那只是懦夫的借口,就像是自己的小儿子说的那样。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怕了。
每当想到那一晚,恐惧便会席卷这个男人的全身,他的惯用手如今别说是战斗了,甚至连灭火器的喷头都法握紧,这也是为什么这位大队长自那之后就不再亲临火灾现场。这个可悲的老男人已经没有勇气与骄傲再继续“战斗”下去了,因为即使胜利也会失去,而他已法再承受失去更多。
但是即使逃离了战场,那份恐惧也不曾离去,那份屈辱也不会消失,他只能用性爱与酒精来麻痹自己,这的确是很管用的方式,大部分时间都很管用。但总有那么些时候,他会清醒过来,然后意识到,如今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可悲(pathti)……然后,为了逃避这恼人的“自省”,他会选择一场彻头彻尾的烂醉,或许还会加上一夜酣畅淋漓的性爱。
“Yah,fkinganrinking,thbstpanyy’v.(操逼与喝酒,男人最好的伙伴。)”
没有什么烦恼是四五瓶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操逼操到天亮,在下半身的快感面前,一切的烦闷都会被吹到脑后。
想到这,罗伯特重重地吐了口气,打开了手机上的约炮app。罗伯特的头像是一张从下往上拍的屌照,照片里英俊性感的肌肉爹地就像是正坏笑着握住自己的粗黑大鸡巴拍在你脸上,那紫红的大龟头几乎是顶在摄像头上,仿佛隔着照片都能闻到那根粗黑大鸡巴上的尿骚味。这拍摄的视角简直就像是在告诉正在看着这个头像的人——“你只是个跪在老子的粗腿下舔鸡巴的骚婊子,老老实实扒开你的肥逼准备挨操”。
在这张“非常有魅力”的头像下方,是同样十分“有魅力”的用户名——DayBigik(大屌爸爸)。如果你点开这个男人的头像,就会发现一段十分简单明了的自我介绍——“6’4’’,9inh,bithny,phtfirst.(194,23,只操骚逼,照不谈)”。光是凭着介绍里这股“骚逼给老子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男人种马语气,都能让人想象到这个熟男肌肉爹地是怎么用他的粗黑大鸡巴征服胯下的骚婊子的。
这个淫荡的肌肉老种马此时躺在床上,左手举着手机刷着列表里那爆满的私信栏,一边满眼精光的挑着眉毛,一边把手伸进胯下的大包里,难耐地爱抚着他那根欲求不满的大鸡巴。
罗伯特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感到意外。虽然地处加利福尼亚州,但圣地亚哥在这个土生土长的纽约佬眼里一直就是个养动物的乡下小城,所以他没有想到这里的婊子们质量意外的不,光是扫一眼就已经找到好几个让这个中年壮汉鸡巴发硬的巨乳辣妹。
这个风流老种马随便刷了刷,挑了一个看起来很耐操的,就给她发了个附近酒馆的地址,以及一句言简意赅的“?(来?)”。毕竟这个络腮胡大叔今晚只是打算泄欲,谁让他的小兄弟从早上起就攒了一肚子火,所以他就随手挑了个身材火辣,看起来很有经验的小婊子,而对方也很识趣的几乎秒回,“8p(八点到)”。
“呼……先去喝几杯吧……”
这个中年壮汉走进卫生间里,在镜子前简单打理了一下发型。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转动着脑袋,确认了论从哪个角度看,镜子里的那张成熟沧桑的面庞都英俊的可挑剔之后,满意地露出了他那迷人热情的笑。
只是那蓝色的眼瞳深处,那份忧郁却依旧在那里,这个男人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而已。是啊,就像埃里克说的那样,这个男人是个懦夫,是个可耻的逃兵,不仅是在火灾的战场,英雄的战场,还是在名为“家庭”的战场……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中年壮汉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与这个男人几小时前刚来到这家酒店的时候相比,他此时明显要有精神的多。罗伯特右手拿着手机,一边看着附近的地图一边埋头走路,他虽然强装振作,甚至成功欺骗了自己,但却改变不了他此时的精神憔悴而疲惫的事实。
所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拐角另一边还有一个人也在朝着这边走来,当他走过拐角,几乎差点撞上那个人时,这个高大的壮汉瞬间吓了一跳,他的右手习惯性的因为应激而抽搐,甚至抓不稳一架小小的智能手机。
“——!”
但是另一个人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快,几乎一瞬间就伸出了手接住了从罗伯特手中滑落的手机。
“太好了,没有摔在地上。”
那个人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着将手机递向罗伯特。
“……谢谢——”
直到这时,罗伯特才仔细看清了面前的人,那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高挑而优雅的青年,他有着一头十分亮眼的金发,以及一双神秘而深邃的灰蓝色眼眸。青年的长相帅气极了,即使是罗伯特这样的中年糙汉也不由得为之一愣,恍惚间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哪个电影明星的长相对得上这张脸。
“……?先生,你还好吗?”
“噢,没事,没什么事……”
罗伯特赶紧怔怔地接住了青年递过来的手机,面前的青年论是长相还是气质,从声音到仪表,都比的优雅而精致,简直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一样,你不是每天都能在酒店的拐角处遇见这么“出众”(spni)的人,即使是罗伯特,也不由得有些呆住了。
“呵呵……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青年似乎已经习惯了陌生人对他做出这样的反应,露出了从容而温柔的笑,他对着罗伯特点了点头,留下一句祝福后便与这个男人擦肩而过。
罗伯特有些木讷地转过头去,直到看着那位“王子”的身影消失在走道的另一处拐角后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所以这里确实是五星级酒店……”
——不然你不可能遇到这样一位“明星”。虽然罗伯特最后也没有认出来那位金发帅哥到底是谁,但他笃定那一定是某个非常有名的人,甚至自己可能曾经在杂志或电视上见到过。这一结论的得出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出众的长相,也是因为那从容的气度,他觉得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在初见时对那位“王子”呆住的陌生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罗伯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此时还有些微微颤抖的右手,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确得赶紧去喝一杯了,希望酒精麻痹的不止是自己的脑子,还有这只不争气的手。
在慢慢变暗的街道上,罗伯特走进了一家不算大的酒吧,这家酒吧在地图上的评价还算不,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是服务据说很好。
这位中年壮汉习惯性地先坐到了吧台前,点了杯啤酒。他来的很早,酒吧里的人还不算多,暧昧的灯光映照在大理石的长条桌台上,耳边有的只是酒馆里播放着的恬静音乐,以及调酒师手中冰块碰撞发出的和音。
一大杯啤酒很快就喝完,于是他又点了下一杯,然后,又是下一杯。这个英俊的中年大叔打扮的十分工整,穿着的衣服看起来也不算便宜,身上十分干净,表情也很平静,明明论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生活优渥的中产阶级在下班后小饮,但这个男人喝酒的方式却和那些靠着酒精逃避现实的酒鬼有的一拼。
大号啤酒杯里的冰块起起伏伏,当杯口的麦色泡沫不知道第几次冒起又消退后,罗伯特感觉有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等你很久了……美人。”
这个淫荡的中年老种马头也不偏,就用低沉性感的嗓音随口说出那句不知用了多少次的腻味的开场白。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没有回应,于是这个英俊的熟男爹地坏笑着偏过头去,想要看看这个对他玩欲擒故纵的骚婊子线下的真容。
但他那有些迷醉的碧蓝色双眸却突然惊恐地大睁着,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为什么……”
坐在那里的并不是罗伯特的约炮对象,而是一个看起来文静的青少年,那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酒吧的年轻孩子,也是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比……利……?(Biy?)”
“……为什么你没有来救我……父亲。”
下一刻,“小罗伯特·雷德福德”(RbrtRfr)伸出了自己烧焦的细肢,那只焦烂的手抓住了罗伯特的手腕,强迫着他的父亲看着他如今已经烧毁的面庞,看着他那空洞而漆黑的五官。
那是罗伯特永远法逃离的【罪】,比利的手如同烙铁一样热,几乎足以让罗伯特痛呼出声,仿佛要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烙印。
“为什么……要把我留在火海里……爸爸不是消防员吗?……爸爸不是英雄吗?!”
“不!不是那样的,比利!爸爸想要救你,想要救你们——”
那一刻,整个酒馆都化为了火海,那痛苦的高温,烧焦的气味,漫天的火光,就和那一晚一样。在那火焰中的比利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亡魂一样,用焦黑的眼眶控诉着那个罪人。
“但你没来,不是吗。”
“——”
那一刻,罗伯特的心仿佛破了一个洞,一个再也没法补上的洞,他的全身仿佛都失去了力气,跪倒在了比利面前。
“爸爸,你知道看着火焰一点点烧烂自己的皮肤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你知道感受着眼球和喉咙被烧干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独自一人被绝望地留在那里活生生烧死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因为你还好好的活在这里……而我们却被你留在了这里……永远留在了这里……所以我回来了,我回来告诉你,父亲,告诉你,那很痛……很痛!……很痛——!!”
“Biy!Srry,I’s,ssrry!!It’s…yfat!It’saMYFAULT!(比利,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罗伯特双手痛苦地握拳,这个高大的中年壮汉,昔日的敌英雄,如今却是崩溃般跪趴在地上,他魁梧的身躯痛苦地发抖着,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匕首活生生剖开,颤抖着几乎没有余力再支撑自己的身体。男人的悔恨令他失声哽咽,他不敢再看向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不敢直视自己的儿子如今那焦烂的容貌,他不敢去想象自己心爱的大儿子所承受的痛苦,那是他永远法赎去的【罪】。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死了……而你这个罪人却还活着!”
“比……利……呃——”
那一刻,瘦小而焦黑的比利掐住了罗伯特的脖子,将他高大的父亲按倒在了地上,罗伯特感觉喉咙像是着火了一样灼痛,视野因窒息和高温而变得模糊,他的双手本能地挣扎起来,但在碰到比利的细臂的那一瞬间,罗伯特的双手就像是按在了烧烤架上一样,发出了滋滋的烧焦声,让那双手又因疼痛而畏缩。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还好意思苟活着!——”
“比……利……”
——“如果杀了爸爸能让你不再那么痛苦……那么就杀了我吧……”
恍惚间,罗伯特这么想着,双眼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多年积压的愧疚与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冲垮了这位英雄的身心,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儿子生前的模样……那曾是多么帅气又可爱的一张面容,那曾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是他的宝物,是他本应豁出生命保护的小罗伯特。
“……比……利……爸爸……好想你……”
罗伯特的意识逐渐模糊远去,但是在生命的最后,在那心底的最深处,男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他闭上了满是苦痛的泪水的双眼,露出了悲伤的笑容,他的手臂颤抖着抬起,抚摸着儿子那烧毁的脸。
那一刻,比利的手突然松了开来,但那却丝毫没有让罗伯特更加好受。比利不可能再回来了,也没有人会掐住他的脖子,如果有,那也只会是他自己而已……
这十年间,他没有一个清醒的夜晚不是在痛苦与噩梦中度过,火光中妻子的身影,儿子的身影,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爬回他的心中,质问着他——“为什么你没有来救我们”。
“如果……死的是爸爸……而不是你……那该有多好……”
——“如果那一天死的是我该有多好,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你们的命该有多好……如果能回到那一天……该有多好……即使要我献上自己的生命……爸爸也好想……再见你一面……”
罗伯特的胸腔痛苦地上下起伏,即使没人扼住他的喉咙,他的呼吸也因痛苦和悔恨而急促,但他知道,这远远比不上他的小罗伯特在那一晚所受的痛苦,连一分一毫都比不上……
“比利……爸爸愿意为了你付出所有……从来都是……但爸爸是个能的懦夫……连这件事都没有做到……”
“父亲,你【这一次】……说的是真的吗。”
突然,比利的声音中那份憎恨与愤怒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语气瞬间变得比冰冷。
“【这一次】,你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吗?”
比利捧起罗伯特的头,用那空洞而焦黑的眼眶直直地盯着罗伯特。
“你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吗?”
“愿意付出一切吗?”
“付出一切吗?”
“付·出·一·切”
比利的声音逐渐变得扭曲而狰狞,付出一切(Dvrythingfry)这句话仿佛化作数沉重的锁链,将罗伯特的心层层封闭,直到最后,就连现实中的罗伯特自己,都在酒吧的吧台前囔囔地复述着——
“Ivrythingfry.”
而在他的面前,一位异色瞳的少年正聊的用吸管挑逗着苏打水里的冰块,直到罗伯特突然怔怔地说出这句话,他才一下子有了兴致,转过头来。
“哈哈哈,大叔你居然哭了,真好笑。”
看着面前的帅气大叔用麻木的表情流下泪水,少年只觉得比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在这时,酒吧的另一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个用漆黑斗篷遮住全身的可疑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斗篷落在地上,仿佛和自己的影子融为了一体,他的斗篷投下的阴影将整张脸都遮盖住,只能看到下巴上露出的一截白色的胡须。
“迪厄,你回来啦,甩掉他们了吗?”
“暂时,他们很棘手,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男人说完之后,整个身子就沉入了艾迪的阴影中,彻底消失不见,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回响在艾迪的脑海里。
“啊~至少让我先玩玩他,好吗?”
“可以,但是你只能把他当作【玩具】,主教大人对他有别的计划,需要他活着,而且【完好损】。”
听到这,艾迪就像是泄了气一样,露出了一副扫兴的表情。
“……好吧,你还真是抢手呢,大叔。”
艾迪说着打了一个响指,下一刻,罗伯特神的双眼瞬间恢复了过来,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着——
“比利……真的,是你吗?”
“是我,父亲,我还活着。”
下一刻,这个高大的中年壮汉紧紧地把少年抱进怀中,他宽厚的肩膀止不住颤抖,布满络腮胡的下巴紧紧贴着儿子的脸,感受着那真实的热度。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爸爸,好痒哦。”
听到这,罗伯特赶紧擦了擦泪水,像一个傻父亲一样乐呵呵地笑了出来。
“抱歉,爸爸最近都不怎么剃胡子了。”
罗伯特温暖的大手紧握着少年的手,比宠溺而怀念地看着面前的孩子,仿佛怎么看都看不腻。不知道为什么,当被罗伯特这样握住的时候,艾迪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怀念的悸动,但是下一刻,那种怀念感就被【压制】了下去。
“这一次,爸爸会为我付出一切吗?”
“当然!爸爸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那就先把衣服脱光吧。”
“好,爸爸这就把衣服脱——”
突然,罗伯特仿佛反应了过来一样,神情有点尴尬。
“在,在这里吗?我们回家脱好不好?”
“不哦,就在这里……爸爸不愿意吗?——爸爸是个大骗子,明明才说了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的!”
少年说着就跳下了椅子,转头打算离开。看到这的罗伯特急忙伸手拉住自己的儿子,像是哄着他一样说道:
“没有,爸爸愿意!你看,爸爸这就脱!”
说着,罗伯特立马把他本来就不算多的外套和裤子都脱了下来,终于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裸体之后,少年的眼中仿佛泛起了光。虽然从穿着衣服的轮廓就能感觉到,但真的看到这个男人满是灰白色胸毛的两块大胸肌,和像是毛熊一样多毛野性,隐约可见的六块腹肌。
“……感觉有点丢脸,爸爸最近身材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当年还是现役英雄的时候,罗伯特的身材简直和健美选手一样好,两块饱满壮硕的坚硬胸肌,八块钢铁一样的有型腹肌,即使穿着紧身衣都能看出的发达肌肉线条。他还记得刚进入青春期的比利最崇拜他这个爸爸了,总是缠着要摸自己的大胸肌,还说以后要练的和爸爸一样大。
想到这,罗伯特一下子感觉比怀念,他觉得最近或许是该重新管理一下自己的身材了,他这个英雄父亲得给自己的孩子做个好榜样才行。
“呵呵,爸爸这个懒鬼~”
少年像是能读懂父亲的心思一样,笑着凑了过去,用手指戳了戳罗伯特稍微有些发福的肚子,虽然这个中年壮汉的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但腹肌确实不比以前那么紧致,摸着感觉松松的,只有那隐约可见的轮廓还证明着这位中年英雄曾经的肌肉有多么发达。
“谁让我家可爱的小粉丝不在了。”
罗伯特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脱的只剩内裤让他感觉有些害臊,但儿子那和曾经一样的崇拜的视线又让他身为父亲的自尊心比膨胀,让他有一种,父亲的肌肉就是应该要暴露出来给儿子长脸的奇妙自豪感。
“还有内裤呢,爸爸~”
“啊?内裤也要吗?”
少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地点了点头,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期待的目光简直像是命令一般,逼得罗伯特的双手一点点伸向自己的平角内裤,当他的手抓住那条典型的大叔打扮的土气内裤的边角时,他仿佛渴望着侥幸一般往周围看了一圈,希望没有人会发现,但现实却很不凑巧,因为他意识到了酒吧里几乎所有的客人此时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