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译坐在沙发上,嘴角笑容渐盛:“没用的,我是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
薄攸同知道司译偏执狠厉的性格,便没有再摆置房门。
他默默地走到墙角,滑坐在地。
碎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皱巴巴的白衬衫上显得整个人格外颓废。
司译在他身旁蹲下来,大手抚上他苍白的脸。
“滚开!”
薄攸同把司译推坐在地。
他蜷缩在墙角,执拗地扭过头,像极了闹脾气的老猫。
司译没有生气,干脆坐在地上。
整间屋子的地板上都铺上了毛茸茸的墨绿色地毯。
不过是因为薄攸同喜欢光脚走路。
“你离开之后,老猫也像你这样,摸都不让摸,脾气真是随了你了。”
“攸同,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我做了什么吗?”
“你右脚踝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一年多,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司译心疼不已。
当初薄攸同离开他的时候身体强健,脸色红润。
现在却瘦的近乎皮包骨。
抱起来十分硌手,脸色更是苍白,桃花似的薄唇现已毫血色。
在小破屋发现薄攸同昏倒的时候,司译怛然失色,连忙抱着他去了司家的私人医院。
检查发现是低血糖,治疗过后,他抱着薄攸同回了他的住宅,顺带叫回了司家的一位家庭医生。
司译关切地问道:“攸同,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薄攸同把脸埋在臂弯,闷闷地说道:“没有。”
“现在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司译问道,“你想吃什么?”
两人在一起时,薄攸同最喜欢吃司译做的饭菜。
薄攸同坚决道:“你不放我走,我就什么都不吃。”
如他所言。
司译端来了他以前最喜欢吃的东安子鸡和清蒸武昌鱼,但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论司译怎么哄,他都不给任何回应。
一天两天,顿顿如此。
薄攸同在以绝食的方式声地抗争。
司译终是耐不住性子,发了狠,一把捏住薄攸同的下颌,用勺子把温热的鸡蛋羹送进他的口中。
毫不意外地被吐了出来。
喂多少吐多少。
司译红了眼眶。
再一次喂食时,凑上前堵住了薄攸同的嘴。
争执之下,薄攸同吃完了一整碗虾仁鸡蛋羹。
司译放下了心,伸出修长的手指擦掉了他自己嘴唇上的洇出的鲜血。
“攸同,乖乖地呆在这里,永远不要生出分手的心思。”
薄攸同的唇齿间还残留着咸咸的铁锈味儿。
他眉头紧皱,不停地深呼吸,以此平复心绪。
他需要找机会赶快摆脱这个地方,去医院拿走病房的药。
永远地离开苏市。
逃离司译的囚笼。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司译放下强烈的防备之心。
相爱了三年,薄攸同对司译了如指掌。
先冷几天,再慢慢顺从,他便可以走出这间屋子。
司译这个商界大佬势必不能每天陪着他,总有他要处理商务的时候。
到那时,就是逃跑的机会。
薄攸同慢慢地开展计划。
令他没想到的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司译接到一个电话后面色沉重地离开了房间。
薄攸同窝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一阵恍惚挣扎。
他原本清澈如月光的眼神突然变得如寒潭般深不见底。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嘲弄和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