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康陪笑道:“公子说的是!”
拓跋轻月被盯得头皮发麻,立刻又给宋子琛满上酒。心里暗念道:宋子琛啊宋子琛,你千万稳住,别在这里发疯。
不料,怕什么来什么。
宋子琛将拓跋轻月拉到怀里:“怎么?你想灌醉我?难不成看上我了?”
“……”
“哼,好说,你亲我一口,我就带你走,今晚就由你来伺候本公子。”
拓跋轻月眼睛睁得极大,宋子琛,你不要脸!
“公子…”
要找机会表明身份。
“公子是不是忘了,我是风儿啊,你前些日子,把我的发钗和珠花还了回来,还送来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宋子琛戏虐的看着怀里的拓跋轻月,挑眉说道:“我可没忘,风儿第一次伺候本公子时,让本公子一个月都不想碰别的女人呢,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得很。”
他竟然知道是她!
那他这是报复?
拓跋轻月咬着牙假笑道:“好啊,公子您自己说的,这次碰了风儿啊,包您满意,指不定一整年您都不想碰其他女人呢。那风儿就亲啰?”
拓跋轻月的眼神让宋子琛觉得很眼熟,嚣张又得意。
两人第一次见面交手,她下毒之后,就是这眼神。
拓跋轻月做势要亲过来,宋子琛急忙推开她。
“罢了!回到房间再折腾你!”
拓跋轻月躲在面纱下,声失笑。
宋子琛起身:“杨大人,本公子先行一步,这女人我就带走了。”
“公子随意!公子慢走!恭送公子!”
杨绍东低眉顺耳陪着笑脸的送走了宋子琛。
出了杨绍东的厢房,宋子琛不冷不热的说道:“本事不大,胆子倒不小,伶牙俐齿,小心嫁不出去!”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宋子琛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话。
而一旁的拓跋轻月也愣了愣。
她不是嫁了吗?为何听到“嫁不出去”这句话,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是,你本事大!我谢谢你啊!”她嘟囔道。
宋子琛没再说话,依她的着装,从正门走定是出不去,只好带着她从后门走。
不得不佩服,宋子琛已经摸透了整个鸣翠坊的所有布防和地理详细分布。
霍廷勋似乎早就猜到了宋子琛的想法,在后门等候已久。
拓跋轻月看到霍廷勋的那一刻,朝他飞奔过去。
“霍廷勋!”扑了一个满怀。
霍廷勋站着不动,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宋子琛道了一句:“谢了。”
面色平静,语调谦和。
宋子琛怔了。
片刻后回道:“别以为道谢我就接受,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转身离去,在他人看不见的时候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霍廷勋对着怀里的拓跋轻月说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你需要换身衣裳。”
拓跋轻月把面纱和冠冕摘下:“那你骑马来了吗?”
“嗯。”
拓跋轻月回首,不见了宋子琛的身影。想起刚才霍廷勋说的‘谢了’二字,是他让宋子琛去救她的吧,所以他是担心她的。
她暗自想着,心里美滋滋的,都可以开出花来。
霍廷勋带着她去了一家绸缎庄,这么晚了,还开门营业的铺面不少,但是卖绸缎的就这一家。
店里只有女掌柜一人,她客气说道:“这位夫人的三围尺寸需要量一下,您伸开双臂,一会便好。”
霍廷勋有些不知所措,转身要走。
“霍廷勋,你站住,我又不脱衣裳,你回避什么。”拓跋轻月不想他离开。
霍廷勋停下了脚步,但也没有转回身。
女掌柜和蔼笑了笑:“你的夫君啊,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会拈花惹草的。”
拓跋轻月很喜欢女掌柜,也很喜欢她对他们两人的称呼。
她也觉得他不会拈花惹草。
“掌柜姐姐,你怎么看出我们是夫妻的?”
女掌柜坦言道:“从你看他的眼神啊,你们两啊,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相生互补。”
“谢谢掌柜姐姐。”拓跋轻月从不掩饰对霍廷勋的爱意,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爱意。
“好了,胸围二尺四,腰围一尺八,臀围二尺七,是瘦了些,不过骨小肉多,抱着也舒服。”
话是不是露骨了些,拓跋轻月看着面前那站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脸上霎时间染起红晕。
从绸缎庄出来,拓跋轻月心情很好,一直签着霍廷勋的手。
霍廷勋,什么时候,你的手会抓住我的手呢?
“夫君!”
久违的称呼,她好久没有这么称呼他了。
霍廷勋看向她,脸色有些不自在:“何事?”
拓跋轻月抿嘴一笑,调皮说道:“刚刚你可有听到掌柜姐姐说的话?”
“什么”
她倾身靠近他,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熏香味。
听霍树说过,霍廷勋的衣物都会用独制的熏香熏过,因为他小时候特别遭虫子喜欢,老夫人就找人特制了熏香,直到后来府里的人都懂得了制作。长大后的霍廷勋似乎已经不招虫子了,但已经习惯了,就一直保持着。
“我的三围尺寸,你可有记得?”
霍廷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瞳孔变了变,突感血液开始变热直涌上头,他扭头就走:“不记得。”
拓跋轻月偷偷笑着,快步跟上他。
“霍廷勋,我的头发还披着呢。”
霍廷勋奈叹气。她拦在他身前,拿出他给的白玉兰发簪:“你帮我吧。”
他没得选择。
他看了看她的面容,手掂量了一下她的长发又放下,替她整了整被吹乱的发丝,轻声道:“这样就挺好的。”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披着头发走在街上还能让他觉得既得体也好看的女子。
看着她,目光停留不知多久,最后还是决定帮他挽起头发。
拓跋轻月小声的问道:“霍廷勋,以后你还会为别的女子挽发髻吗?”
良久后,他开口回道:“不会。”
“因为没有哪个女子会像你一样,连挽发髻都不会。”
“……”
看着霍廷勋的背影,拓跋轻月只能苦着眉头跺脚。
每次以为有点甜头时,他总要道清事实,泼她心头一盆凉水!不,泼的是冰湖里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