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听着顾昭之说的作陪二字，赵羽书听话的伸手拿桌上的点心吃，不经意的小脸挂笑了。
一阵微风吹来，把酒香吹到了赵羽书的鼻尖下。
顾昭之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目光又放在了自己的那一坛酒上，问：“真想喝？醉了我不负责。”
赵羽书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双手递出茶杯，一双辜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
“不用负责，要是真醉了把我扔在这屋顶上就好。”
顾昭之拎着酒罐子给他满上一杯，回头轻哂道：“这是要我对你始乱终弃的意思吗？”
赵羽书看了眼杯中盛着的液体，递到嘴边抿了一口，辩驳道：“不是始乱终弃。是仁至义尽，我不想麻烦你。”
桃花酒确实没有其他的烈酒一样入口辛辣刺喉，喝了一口浑身暖暖的，口齿间还有淡淡的桃花香。
这夜，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向顾昭之讨了多少杯酒喝，尚且存了神志，他觉得自己的话都变多了。
身心也变得轻松。
“昭之……”
顾昭之看到他脸上染上的一片潮红，顺从的，“嗯？”
这么容易就醉，或许刚刚不应该给他喂这么多的，但也许他本来也是想看看他醉了的模样。
“有人这么喊你吗？除了我。”
顾昭之顿了两秒，说：“我的家人都这么叫我，还有我在狼牙山上的一些师兄。但与我不熟的人喜唤我雪鹰，或者国师大人。”
后面四字他有意的咬重了，指示的意思明显。
赵羽书低头捏着手上的茶盏，略带委屈：“我也喊你国师大人，我们不熟吗？”
“你想不想和我熟？”他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和什么人相熟过。我害怕，但是你对我好像很好的样子……”
顾昭之重复他话里二字，“好像？”
赵羽书顿了顿，脑子里面一片模糊，过了半响才说：“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羽书这么问，就是承认了他的好了。
顾昭之沉默了。
他不知道。
也许在第一次见面起就生出了这种心思。他从出生到现在名就，从来就没受过一分一毫的委屈。
即使是刚入朝廷的那段时间，顾昌海和前国师也都是不断的给他撑腰，直到能站稳脚跟为止。
所以当这么个可怜兮兮的人出现在他的药园，还被一个身份低下了这么多的婢女吓到一身伤时，他就生出了保护欲。
就思考的这会，赵羽书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屋顶的小桌上，托腮看着他，满脸期待的继续问道：“昭之？为什么啊？”
顾昭之笑了笑，没想到他醉了之后就是可见的变得话多吗？
反正他现在对自己来说就是一孩童，伸手刮鼻尖这种哄小孩的动作也能做得得心应手。
“因为你可爱这个理由够不够？”
赵羽书也没躲，傻兮兮的笑着，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跟在顾昭之身边他真的很开心。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屋顶的，也许又是顾昭之抱的也说不定，总之醒来就是顾昭之给他腾出的那间房景象。
他揉了揉睡眼洗漱了一番走到小荷亭边才找到了顾昭之。
他把头发全扎起来头顶束了个整齐的发冠，身上穿着黑色的骑射装方便舞剑。
阳光照在锃亮光洁的剑刃上，折射出一道道明亮的光束，又很快被舞动的剑刃硬生生砍断了。
顾昭之注意到前来的人，一个下腰转腹利落把剑收回了腰侧挂着的剑鞘里。
“酒醒了？可有哪里不适？”顾昭之站在原地望着他的方向，问道。
“没有不适，多谢大人照顾。”
赵羽书深知自己又麻烦他了，才说的感谢客套话。关于昨晚酒醉后发生的事，他的记忆也被一觉的时间冲刷得差不多了。
顾昭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昨日还喊我昭之，现在又喊我大人，一时之间我还真不习惯。”
“我何时……”辩驳的话还没说完，赵羽书顿了顿，脑子里的回忆又涌出来了一点，继而他握拳鞠躬道歉：“一时口舌之快，大人勿怪。”
“羽书，我想我们已经挺熟的了，你不这么觉得？”
赵羽书沉默不敢答。
“叫我昭之吧，我才二十有四，你喊我大人把我喊老了。”
他又想了想，“或者喊我昭兄？”
但这个称呼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定掉了。
“不能和诸位皇子称兄，还是昭之吧。”
话落，他提了提手上沉甸甸的剑，用剑柄轻轻的碰了碰赵羽书的手，问：“羽书，要不我多教你一门活，武术，怎么样？”
赵羽书深知其中的好处，自然不会拒绝。
“唯恐天资不足，劳烦大……”他笑了笑，“谢谢昭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