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软绵绵的,被躲在背后的太阳照着,在边缘渡上璀璨漂亮的金色光圈,耀眼得不真实。
临近大四毕业时,容晓已经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几幅作品还被放到拍卖会上,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钱,副业也做得很圆满。
直到被一场莫名其妙的交流会引回国内,零零零趁机而入,篡改了他的记忆,还将他手机里关于顾琢的内容全部删除掉。
他变成降智总裁文里的恶毒炮灰,被零零零惹得四处磕碰,险些酿成大。
后来,不知怎么的,顾琢又找到他,用状似强硬的手段将他束缚在身边。
接下来,就是他已经知晓的事情了。
·
梦境中揭露的回忆,大多枯燥味,但与顾琢有关的所有片段,又美满漂亮得要命。
意识朦胧地回笼时,温和的薰衣草精油味钻入鼻腔,耳边很安静,只有小猫不时的呜咽。
他睁开眼睛,入眼是柔和的暖橘色吊灯,水晶流光溢彩,窗帘遮挡住外面的光线,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
身侧笼罩一层阴影,顾琢坐在床沿,静静地望着他,侧脸线条流畅利落,眸光晦暗不清。
容晓食指微动,碰碰两只小猫的肉垫,又抬起手臂,碰了碰顾琢的睫毛,抬眼望向他。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嗓音发涩,说不出话来。
顾琢捏住他的手指,又倒过来摸摸他的睫毛,唇角漾出一丝笑意:“别急着说话,先喝水。”
他往床头柜那边侧过身去,拎来容晓眼熟的那个玻璃吸管瓶,是他到画室里画画时最喜欢用的那款,摁住软吸管头的小盖子是一只绿色的小恐龙。
他被顾琢扶起来喂水,擦脸,意识还有些残余在梦境中记起的记忆里,不太清醒。
等到终于从这场漫长的断片中缓过劲来后,容晓突然发现,小猫又不见了,他已经被顾琢拉到腿上。
肌肤相贴,沁出湿汗的腿根底下黏着顾琢的睡裤布料,滑质的触感,并不难坐。
一双手意间攥得很紧,又被顾琢拎到眼前,掌心抵着蜷成一团的手指轻轻揉搓。
他望着容晓,笑意温和,道:“还记得这里吗?”
“这是我和你的家,有别墅,游泳池,小猫,还有我。”
“你好,小猫。又见面了。”
·
容晓被击得又恍惚一瞬。
他突然想到,在大一期末的时候,与顾琢偶遇的情景。
那是一个飘满雪花的初冬,他在酒吧和同学聚餐,不小心喝醉了,跌跌撞撞地出了门,蹲在路灯底下数蚂蚁。
顾琢出现的时候,他正在绞尽脑汁,企图和蚂蚁打招呼。
现在是冬天,路面上瞧不到蚂蚁,只有一层薄薄的雪,和他用雪捏的小蚂蚁。
顾琢主动叫了他,他抬头,看到屈膝半跪在他面前的顾琢,伸手碰了碰这个人的睫毛。
好长的睫毛。
他醉醺醺的,对顾琢说:“你好。”
“嗯?”顾琢笑了,“你在做什么?”
“蚂蚁打招呼的时候,都要互相碰碰触角。”
顾琢失笑:“你是小蚂蚁吗?”
“不是。”容晓说,“我是要打招呼的小猫。”
顾琢又兀自笑了一声。
半晌,顾琢曲起食指,用指背触他的睫毛尖尖,温声道:
“你好,小猫。”
***
只要黏黏糊糊地搂在一起了,连多余的话都不用说,接吻与更亲密的事情就会很自然地引出来。
背脊被人用掌心拖住,放在肩胛骨的位置,往身前摁了一下。
容晓蓦地离顾琢更近,视线里是对方英俊精致的脸,漆黑的眸直勾勾地望过来,落进自己的眼睛里,像火星蹦进来,惹得他眼睛都烫烫的。
“小猫。”隔着睡衣布料,顾琢用指腹摩挲他从肩胛骨一侧陷下去的软肉,低声叫他,“之前失忆的时候,明明被肏得很爽,还要装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整天闹我……”
回想起自己当初都是怎样义正辞严地对他推脱抗拒的,容晓面红耳赤,思绪散乱,只想堵住这张揭他短的嘴。
他不自觉地往顾琢胸膛上贴,手指攥住他的睡衣下摆,被说到实在不好意思了,就头脑一涨,凑过去撞他的唇。
唇与唇相碰,这是他在恢复记忆后,与顾琢接的第一次吻。
熟悉又陌生的柔软触感,燥热,湿润,只是不带任何性欲性质地贴上去,就让容晓耳边嗡鸣,脑袋彻底不会转了。
他连伸舌头都不敢,局促地退开一点,低下头,努力掩盖住喘息的声音。
太、太超过了……
顾琢还搂着他的背,轻松一勾,就将人又捞回怀里,垂眸望这只接个吻都能将自己弄得激动措的小猫。
“小猫。”他一字一顿地补上最后一句,“惹我伤心这么久,是时候应该主动一次,稍微补偿一下我了吧?”
容晓被他抱着,唇与唇间距离好近,脸颊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细微绒毛过来触碰的感觉。
那张瞧上去很好亲的唇,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开合,容晓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小声地说:“怎么主动……”
顾琢抬手,指尖揉了揉容晓润湿的唇,盯着他,视线炙热直白:“坏小猫,别装傻。”
被蛊惑似的,容晓仰起头,凑到他下巴的位置,亲了亲下巴,又挪上来,蜻蜓点水般,用自己的唇贴了贴他的。
顾琢显然并不满意,抚在他腰间的手指微动,挠得容晓腰上一片麻软,轻而易举被推倒下去。
后脑陷入柔软的枕头里,顾琢俯身过来,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像是有了实体,蹭得容晓脸都红熟了:“欸、欸……”
他看着容晓不自觉张开一道缝的唇,瞧里面害羞地绷紧的舌头:“舌头伸出来。”
容晓脑袋里的筋打结了,下意识闭紧嘴巴,反应过来后又是懊恼。
因为顾琢垂下眼与他对视,“再像这样拒绝我,我会更难过的。恢复记忆之后的小猫,果然不像之前那样喜欢我了。”
“没有!”
有一瞬间,容晓产生出一种自己整颗良心都被碾碎了掉到地上的觉,根本不敢对上顾琢满含幽怨的眼神。
等回过神后,他赶紧为自己辩解:“我喜欢你的!比以前,更喜欢……”
他的声音愈发微弱,在顾琢骤然亮起来的视线里,他含恨咽下剩下的尾音。
舌头刚出来一截,顾琢就整个压过来,用力地含吮上那截粉色的舌尖,吃进嘴里,又把自己舌头往前推,撬开齿贝挤入口腔,舌面舔上敏感的上颚和牙根。
两根舌紧紧纠缠,嘴里盈满酸胀感,说是要主动,容晓却被亲得晕乎不止,眼前朦胧一片,都快被顾琢亲得哭出来了。
……顾琢哪里伤心了!明明亲起来还是那副不要命的样子!
亲到容晓快窒息了,顾琢才好心地松开他,躺到他身侧,顺着他一抖一抖的背脊抚下去。
容晓瞧他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气得要命:“你又装我!”
“好了,好了,老婆别生我气。”顾琢百依百顺地哄着他,嘴上老实,摁着腰窝的那只手却偷摸探进睡裤里,沿着腰线没入臀缝。
手指刚碰上去,就被臀缝里黏腻的淫液沾满。
里面两只肉洞被接吻催熟了,两瓣含着穴道的小阴唇和屁眼边缘的褶皱都动情地收缩,骚水从内里挤出来,润得睡裤裤裆的布料都覆上湿痕。
在顾琢用食指指腹往后面那只圆润水亮的屁眼上摁的时候,像按上开关,容晓小腹倏地收紧,话都说不出来了,烧红着脸,唇间溢出一道呻吟。
“小猫。”顾琢又用塞壬一般的声音,诱哄着命令他,“脱掉裤子,转过去,用屁股蹭老公的肉棒,好不好?”
容晓半推半就地翻了身,侧躺到背对顾琢的一边,目光落到角落里摆放着的那只花瓶。
玻璃花瓶细长,在灯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的质感,盛着几枝白玫瑰,大多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状,唯独中央那朵舒展开来,纯白的花瓣上沾染水滴。
身后的顾琢又用手揽过他的腰,往身边带了下,臀尖上的肉就碰到一根肿硬滚烫的肉棍。
先是臀瓣碰到那颗硕大肿胀的龟头,而后顾琢哄他几下,他态度就又软了一点,努力挪了挪屁股,让龟头得以卡进臀缝里。
他一只手攥着床单,空出来那只往后探,抓住顾琢小臂上凸出的肌肉,轻轻捏了下。
“你……你快点进来。”
身后呼吸猝然凝住。耳边短暂地静了一秒,下一刻,那根尺寸惊人的肉棒就挺入他腿间,容晓背部黏到他汗湿的胸膛上,下意识夹紧双腿,接纳了腿间蓄势待发的性器。
盘亘血管的柱身压到肥厚花穴上,阴蒂被顾琢掐上,随着阴茎狠顶的动作搓了一顿。
敏感的嫩肉粒从薄薄一层包皮里剥出来,覆满神经的表面被略带粗糙的指揉搓,激得容晓两只穴争着往外吐水,浇到肉柱上。
顾琢眼底热意愈发饱胀,怀中的容晓已经陷到情欲里,他半眯起眼,吐息紊乱湿热,嗓音勾人:“快点……快操我。”
“好乖。”肉棒畅通阻地滑入大张的骚洞,被花穴内壁堆叠的肥软逼肉热情地含住,骚水一股一股地涌出来,喷到前端的龟头上,顾琢吻着他耳后柔软的肌肤,轻声夸赞,“乖小猫,缩一缩逼,把老公的肉棒吃进子宫里好不好?”
凹凸不平的柱身抵着里边的软肉碾磨狂肏,重重擦过每一个敏感点,容晓被肏得毫规律地颤,酣畅淋漓的快感化作细汗沁出来。
起初是侧入的姿势,肉棒倾斜着捅进来,抵着一侧肉磨;等到容晓受不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哭吟着说难受的时候,两条腿又被搂住,容晓被抱到顾琢身上,屁股抬起一点,又掉下去,骚逼被结结实实地后入进来。
龟头横冲直撞,一刺到底,最后碾着那张狭窄的子宫口,挺腰直入,肏进子宫里。
容晓两腿拉到最开,折叠着掰到两边,足尖绷直又颤抖,难耐哭叫,躺在顾琢身上起起伏伏。
骚逼里的肉棒才刚掉出来一点,紧接着又整根没入,拖着他臀瓣的手臂稍稍脱力,他就毫防备地直接坐下去,大张的肉逼险些连阴囊都吃下去。
像是被裹入一只热乎乎的小舟里,卷入浪潮,不受控制地浮沉,直至浑身湿透,掉进海里。
顾琢把人彻底肏透肏熟了,兴致高涨,忽然又翻身过来,将容晓摁到被窝里,掐着他的腰疯狂肏干。
掌心覆上那层颤动的薄肚皮,感受着自己的肉棒将这块肚皮欺负出鸡巴形状的手感,顾琢眼神逐渐染上痴迷的情态,又怜又爱地亲吻容晓的侧脸:“后入是不是很爽?肚皮都要被肏破了,小猫……”
眸中水雾朦胧一片,容晓小狗一样吐舌头,顾琢有一搭没一搭地吮他一口,将流出唇角的津液吃进嘴里。
“肚子好酸。”容晓睁着眼,用很乖的语调胡言乱语,“现在不要后入了,要摸腹肌,要抱抱我。”
顾琢都被逗笑了,一边把容晓翻回来抱好,一边牵着他的手指,按到覆在腹部的腹肌上:“都听你的。”
底下的肉棒还在肏干,容晓胡乱往那几块弧度饱满的腹肌上揉几把,手心就被他皮肤表层的汗液浸湿。
热度升温到极致,睡衣上的塑料纽扣也半解半扯地散光了,两个人都未着寸缕,身体紧贴着,下身性器贴得严丝合缝。
肚皮反复地撑开又瘪下去,最后被大张着射精的马眼灌了满肚子精液,混着同时高潮的时候喷溅出来的骚水,鸡巴退出大半后,肚皮也还是鼓胀得紧。
顾琢用肛塞堵住骚逼里的精水,钻到底下去,亲吻肚脐眼底下凸出的肌肤,又往下一路舔过去,一口含住那根粉白色的漂亮阴茎。
“那里不要……呜呜……”
在含吮阴茎的同时,下唇瓣还会碰到充血肿胀的肉蒂,顾琢有意意地撩拨过去,容晓根本就搞不清自己是哪一套器官在受刺激,崩溃得直哭。
顾琢舔完他的阴茎和阴蒂之后,又拔掉肛塞,舌头伸进去搅了好一通淫水。
阴茎再次捣进花穴的同时,顾琢把淫水渡进容晓嘴里,舌尖满是腥臊气息。
这次的性爱实在太激烈,高潮一波连着一波,等到顾琢终于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时,容晓哭得嗓子都哑了。
顾琢还坏心眼地把容晓抱到浴室的落地镜跟前,掰开腿,让容晓看自己外翻挂水的烂红阴唇:
“怎么样呢?骚逼被老公肏熟了,是不是很漂亮?”
“懒得理你……”
逗够了,才把人放进浴缸里清理身体。
容晓跪趴在浴缸边缘,让身后的顾琢掰开屁眼,把精液一点点抠挖出来。
他把头埋进臂弯里,因为精液射得太深的原因,跪得膝盖都有点酸了,顾琢还没让他坐下来,羞恼得又和顾琢拌了会嘴:“你总射这么深,现在好啦,还要费劲巴拉地弄出来。”
“是我了。”顾琢笑道,“害老婆费劲了。”
“你别以为,我想起之前的事情之后就会对你百依百顺。”容晓努了努嘴,“再笑我,我今天就不跟你说话了。”
“好。”顾琢轻松答应,“反正过几天总要开口的。”
“为什么?”小猫果然被诱上了勾,扭头追问,“我跟你说,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好骗的了。”
“因为……”顾琢顿了顿,“你要和我结婚啊,小猫老婆。结婚宣誓的时候,自然要发出声音。”
容晓憋了几秒,还是没舍得说出“不结婚了”的气话。
但被这一提点,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我到底睡了多久?我们怎么突然回B国了呀?”
他们现在在B国同居时住的那幢屋子里。
浴室上方开了一扇小窗,框出一小块油画般的蓝天白云,偶有鸟儿掠过,温暖的橘色阳光流泻下来。
容晓记得这群小鸟,它们不怕冷,即便在这片冬天时会落满皑皑大雪的土地上,也能来去自如。
每一个冬天,容晓都会带着小猫跑到外面,撒上一堆鸟儿吃的浆果。
“三天。”顾琢道,“回B国,是因为我们要在这里结婚。”
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容晓还是震惊了一瞬。
说不出是为什么而震惊,只是心潮澎湃,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顾琢望着他,眉眼弯起:“容晓,我们要结婚了。”
***
和顾琢结婚,永远在一起。
夜晚睡觉的时候,容晓捂住自己的心脏,细细倾听噗通噗通的跳动声。
心脏告诉他,他激动得快要晕过去。
但是,好像又不止是为这一次结婚感到激动。
就像蓦地回忆起的那些事情一样,好像也不只是经历过一次。
这种感觉,就像看到听到一支似曾相识的歌曲,旋律熟悉,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说不出是觉,还是确有此事。
但容晓下意识感觉,顾琢似乎还瞒着他什么东西。
还有,这次记忆回笼的时候,脑中闪烁着的那个控制面板上面,编码显示一直都只是零零零。
然而,在先前偶然闪烁的片段里,论是控制面板里闪烁的话,还是他经历过的事情,远远比这场绚烂美满的回忆更复杂。
又或者,还不止那些……
不过现在,容晓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会令自己感到头疼的事情都暂时搁置到一边。
“在想什么?”顾琢翻身搂住他,“紧张吗?”
“嗯……”
只要一想到结婚,那些会令他困惑不解的事情,似乎都能稍微往后挪挪。
容晓往他怀里缩了缩,闷闷地问:“结婚的时候,真的要当着大家的面亲亲吗?”
“不可以吗?”
“可不可以……”不要啊,太尴尬了,社恐光听到就要哭了。
“不可以不要。”顾琢冷酷地拒绝,并说,“你说过可以的。”
“我哪有……”
哦,说不准真的有,顾琢不怎么会骗他的。
而且,毕竟他的记忆还很存疑,说不定以前的自己真的会有这种盼望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誓主权的奇怪思想。
啊……不管什么样,现在能不能暂时跟更以前的那个他割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