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弟发了好大的脾气，天天逃课打架酒吧买醉？】
【是么？我不清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可爱，不是我什么都知道，是你的消息太闭塞了。】
程湉发了一个辜的表情包，他哪里会关注到还住在二层别墅的程时雨。自从开学了程时雨搬回去之后，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弟弟。
很拽的狗头又发话了：【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做人不能太趣。好吧不卖关子了，因为你现在和程叔叔住在一起，你弟非常不高兴。】
【风信二中离以前的小别墅很远，父亲的房子更近。】
【你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自己信吗？】
程湉咬了一下嘴唇，不自觉想笑，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狡黠。
【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你弟之所以有点怵你家助理是因为他曾经不小心撞见过调教现场。然后呢，你爸就威胁他不可以说出去，不然有一百种方法给他送去国外再也不让他回来。】
拽拽狗头又感慨一句：【你爸是真的狠啊。】
“车上不要一直看手机，会头晕。”身边的程杰提醒了一句。
“哦。”程湉应了一声，依旧指尖快速地打字。
程杰不经意地问：“和谁聊天？”
“贺绥。”
【你在我家装监控了么。】
【都说了是你消息闭塞啦。等你再长大一点，有能力从你爸眼皮子底下划出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人知晓的资产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到什么都知道。】
程湉从贺绥的暗示中隐约明白了什么。不过贺绥也就大三啊，就有自己的产业了吗？
看到程湉放下了手机，程杰闲聊似的问：“白逸和你是同班同学？”
程湉点了点头，又一次觉得好像身边人的确消息很灵通。
“白逸，白家最小的儿子。他应该会主动结交你，他打算跟头顶的几个哥哥争家产的话，现在就要开始拓宽人脉了。”
程湉只知道白逸和颜子珩关系很好，两个人经常一起走。偶尔白逸也会和他攀谈几句。
轿车缓慢停下，程湉背着书包下了车，“爸爸再见！”
因为军训时不上早自习，他的学校和父亲的公司顺路，所以父子俩每天早上一起坐车。再之后的话，程湉就要一个人上下学了。
他不紧不慢地往里走。骑着自行车的颜子珩如同风一般从他身边窜过，窜出去两米远时，才突然反应过来，长腿斜斜地支地，颜子珩扭过头：“诶诶，同桌！”
“嗯。”程湉走近，礼貌地道谢，“昨天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
“没事的！”颜子珩瞄了一眼表，“咱去教室聊？我先去停车。”
程湉点了点头，颜子珩又风风光光地骑去另外一条小路。
直到骑车小人的背影消失不见，程湉才继续往前走去。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颜子珩能活得……那么生机盎然。
程湉走到教室时，看到颜子珩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往日安静的教室现在居然哄哄闹闹。
“今明两天军训取消了你们知道不！”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舅在团委工作，说昨天至少五十个新生中暑去医院。校领导一拍板就说不军训了！”
程湉刚好听了一耳朵，还感觉到不少视线往他身上扫。
有个男生很皮地吹口哨，“湉哥，感谢你贡献了五十分之一。”
颜子珩忍不住笑出声，“去去去，就你会说话。”
程湉好像在闹腾的笑声里传染了一丝欣喜，也很轻地笑了笑。他递给颜子珩一个精致的礼盒。
颜子珩：“嗯？”
“给你的谢礼。”
颜子珩从外包装上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很扁平的盒子。被包了一层金纸，还系有蝴蝶结，瞧着异常珍贵，“啊？我都说了举手之劳了。”
“是巧克力。”程湉为了减轻他的心理负担，又说道，“我从家里带的。”
颜子珩捧着精致的小盒子，还是有点手足措，“谢谢你啊，我可以现在拆吗？”
“当然。”
颜子珩拆开了包装盒，里面是整齐排列的十二颗锡纸包装的巧克力。他全倒了出来，小心翼翼分成了一半，把那六颗推给了程湉。
“嗯？”程湉瞧着面前堆成小小山的巧克力，又疑惑地看向颜子珩。
“分给你的。”
“可是我已经给你了。”
“对啊，我作为巧克力的主人决定分你一半。”
“我不用——”
“不用客气。”
“……”程湉理解不了颜子珩的逻辑，还是道了谢。
他看见颜子珩把他自己的六颗巧克力又一分为二，抬头问道：“你介意我分给别的同学吗？”
不用猜就知道他要分给白逸。
“不介意，但是……”程湉心想，但是你只有三个了啊。
于是他把自己面前的六颗巧克力往颜子珩那边推了推。
“都说了分给你的。”颜子珩又给那堆巧克力推回去。
第二排的同学看他们俩推来推去的，伸长了脖子问道：“孔融让梨呢？什么好吃的？”
颜子珩拿其中一颗巧克力收买了后排同学，“嘘，小声点，是我同桌送我的吃的。”
后排男生吞人参果似的啊呜到嘴里，竖起大拇指，口齿不清地说：“可以哦颜哥，抱上大腿早日暴富。”
“零食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后排男生做了个求饶姿势，又缩回去了。
现在颜子珩只剩两个巧克力了。
程湉心想。
颜子珩剥开金色的锡纸，也放到嘴里，细腻的甜味从嘴里散开。他问道：“你不吃吗？”
程湉：“不了，快上课了。”
“你知道吗，带零食来学校的精髓就在于——跟同学分享的快乐和在上课偷吃的刺激。”颜子珩边吃边分享黑历史，“我以前敢在班主任课上啃玉米，有时候他刚转身，我啃完还没来得及嚼，就只能低着头。”
程湉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班主任背过身，颜子珩啊呜啃一口，再背过身，再啃一口……
他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了，肩膀颤个不停。
“感觉你很像那种老师喜欢的标准的好学生。”颜子珩托着腮对他笑。
程湉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剥开了巧克力，放进嘴里。他回答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