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言手忙脚乱去解自己手腕上的运动手环,好不容易解下来,“滴滴”声可算停下,他抬头,发现纪托站在了他面前。
“那那个……那个……”
阳光彩虹小白马。
许星言驱散脑中奇奇怪怪顺下来的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我听见……你叫我的名字。”
紧张好像传染给纪托了。
纪托伸手向外指了一下,像是试图寻找什么,吭哧半天,说:“我这一路爬上山,看见不少瓶瓶罐罐,想……喊你来捡。”
“哦,这样,”许星言能感觉到自己眼眶里还有眼泪打转儿,幸好天黑看不清,他清了下嗓子,“你人还怪好的。”
想起手里的运动手环,攥着它朝着纪托递过去,“你的手环我找地方修好了。”
他攥着手环端了好几秒,纪托才伸手来拿:“谢谢……”
纪托的话没说完。
许星言脑中驱不散的阳光彩虹小白马给了他莫名的力量,他抬手一把扣住纪托的后脑勺,将人拉到自己面前,然后直接撞了上去。
撞得太猛,嘴唇磕到了纪托的牙齿。
他“嘶”了一声要退,纪托蓦然揽住他,更深地吻下来。
纪托抓在他腰上的手掐得他有点疼。
紧贴着他的身体热得像盖子直扑腾的蒸炉。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纪托终于松开了他的腰,沿着衣摆钻进来,顺着背脊一寸寸往上。
那只手很凉,摸得许星言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唇舌缠在一起,一次次发出或轻或重的水声,加快的呼吸混杂在水声中。
纪托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到路灯下的长椅上,许星言之前坐着的那把长椅。
椅背上一条条的木板磕上他的后背,纪托几乎是把他摔在了长椅上。
他抬头看向纪托,微微阖着眼皮,等待再一次被吻住——这张长椅后的坏路灯突然之间亮了起来。
纪托生生定住,气息粗重,嘴唇微张,唇瓣上还沾着一层水光。
许星言:“……”
可显着你了!
就你自个儿是声控的呗?这么特立独行你做什么路灯啊?
有了亮,许星言的胆子瞬间缩成了一丁点儿,他垂下眼,做了个吞咽:“对不起,我脑子抽筋……”
没听见纪托回话。
想再找点话糊弄过去刚刚的吻,一个字还没想到,路灯的光倏地被遮住了。
他抬起头,就像有人把刚刚的“暂停”点成了“播放”,纪托亲了上来。
把他撂倒在长椅上,压着亲的。
不光亲了嘴,还咬了他的脖子,然后把他的上衣推上去。
夜风一激,胸口的乳点高高立起。
纪托含住它的瞬间许星言不受控地发出一声惊喘。
喘完了才发现喘得异常响亮。
许星言急忙用手捂住嘴。
朗朗乾坤,光天化……月。
——可是他的手已经伸到纪托裤子里和老朋友进行友好访问了。
在这儿肯定不行,这儿是山顶,公共场合,就算打野战也不能想不开上这儿。脑子很清楚,但他就是不想把手拿出来。
“假如我不曾爱你——”
一声高亢的歌声传来。
许星言差点吓掉了头,一下子抽出手。
伏在他身上的纪托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许星言看了看自己手,发现自己紧张过头刚才那一下薅掉了纪托的毛。
“……”
他甩掉手上的毛,提提裤子。
纪托帮他拽下了上衣。
身后这路灯不亮还好,一亮……就明显比其他的路灯都要亮啊。
唱歌的小哥儿慢悠悠踩着台阶抵达山顶。
“假如我不曾爱你——”
小哥儿大概没想到山顶还有别人,看了看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的纪托和许星言,可能是觉着他们很嚣张,唱歌的音量陡然降低不少,“假如我不曾爱你——”
“假如我不曾爱你……”
“假如……”
反复就这一句。
像是忘词了,许星言好心提醒:“我不会失去自己。”
小哥儿卡带一样又开始重复这句“我不会失去自己”。
搞了半天你就会唱一句,其他的歌词你都不知道。
再下一句是什么许星言也想不起来了,他正想掏手机查一查,身边的纪托忽然开口:“想念的刺,盯住我的位置。”
许星言头一回听纪托唱歌。
意外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