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晓只是懒懒地点了一下头,点了一支烟,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对我有性欲?
“性欲”这么直白的词让十六岁的纪托稍微有点慌,更慌的是,他没有。他从没设想过那种画面。
许诗晓从绑架犯手中救了他,许诗晓教他格斗。
许诗晓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因为他们家有钱而巴结他,也不会像康复学校的咨询师一样,因为他有病而特殊照顾他。
许诗晓就单纯地把他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
所以他喜欢跟许诗晓待在一起。
他以为许诗晓会拿性别来拒绝他,但并没有。
许诗晓只是笑着说:“你年纪太小,分不清感激和喜欢。”
许诗晓沉默地抽完那支烟之后又对他说,“小子,喜欢人不是好事。”
手上传来徐徐的热度。
许星言仍牵着他的手。
书柜玻璃映出他们半透明的身影。
“怎么了?”许星言问他。
那个猜测让他的心脏很不舒服,纪托闭了闭眼:“没事。”
不可能的。
是他过度解读了。
许星言一哄就睡。
可能也因为这两天夜里都没捞到觉睡。
纪托侧过身,用手撑起头,观察许星言。
那个荒诞的猜想让他心烦意乱,他睡不着。
许星言的头发又长了,稍稍盖在脸颊上。
他和许星言做的时候喜欢拨开许星言脸上的头发。
那些头发影响他看许星言的脸了。
——许星言有快感的时候,许星言被弄疼的时候,许星言受不了的时候。
他伸出手,放轻动作将沾在许星言脸颊的发丝往后拨。
许星言皱眉蹭了下枕头。
纪托屏住呼吸,直到许星言不动。
他抬眼看向扔在沙发上的背包,他的背包,里面除了换洗的运动服,还揣了一管没开封的润滑剂。
资料上说不要用乱七八糟的乳液浴液代替润滑剂。
在这间公寓里用乳液充当润滑之后,他回家就塞到包里一管润滑剂。
本来是备用的东西,现在却让他十分在意。
许星言哼了一声,转过身。
纪托坐起来,怕碍到许星言翻到这一侧。
许星言身上只穿着宽松的平角内裤。
天热,翻过来时用腿夹着被子侧躺过来。
大晚上,天黑,只能看清轮廓,其余的看不清。
纪托从枕下摸出手机。
没有打开手电筒,只借着屏幕亮起的幽幽蓝光去看许星言的腿。
被子边缘缀着布艺流苏,勾勾搭搭地洒在许星言屈起的腿上。
连腿上的疤痕都显得异常色情。
他伸手掀开盖在许星言上身的被角,把手机轻轻放到了枕边。
借着那点光亮,纪托看清楚了许星言脖子连接锁骨那一小段线条。
准备就绪,他舔了舔嘴唇,把手伸进被子里。
可能是他喘的声音太大,许星言迷糊着睁开眼睛。
床上有明显的膻味儿,纪托的手还在被子里忙着伺候自己的下半身。
被逮了个正着儿,他停了几秒,握着自己的器官继续动起来。
“我知道你没心情。”他说,“你先睡,我弄出来就睡。”
许星言没有闭眼睛,盯着他看。
不行了。
做不了人了。
想吃人。
许星言凑近些,手伸进被子,慢慢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停下来,许星言那只手直接握上他的器官。
纪托垂下眼,只能看见被子一耸一耸。
“你生日还没过去……再说我怎么没心情了。”许星言一边握着它动,一边用被吵睡醒的鼻音开口,“就算明天天塌,谁规定今晚不让办事。”
谁这个时候还做人。
纪托扒开许星言的手,跳下床、开灯、抓起背包翻润滑剂。
翻自己的背包翻得像抢劫,衣服一件件甩出来,最后从背包底下抓出那管润滑剂。
纪托回过身,忽然看见许星言坐在了床边,两只脚踩在地板上。
触到他的视线,许星言指了指阳台:“我就两套床单,外面的刚晾上,你弄湿了没有换的。”
纪托反应过来许星言的意思——不能弄湿床,不能在床上做。
思路活泛起来,他故意装作不明白,歪了歪头:“那怎么办?”
“站着……”许星言看着他,“行么?”
估计许星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缩肩膀,肩膀微微耸起,锁骨和脖子上筋脉顶着皮肉露出形状。
纪托拿着润滑剂的手帕金森似的发起抖。
他觉着自己的眼睛此刻肯定冒绿光了。
许星言撑着墙背对着他,让他做扩张。
扩张的动作着急,一急,就有些粗鲁。
许星言哼了几声,腿颤了一下,想躲他的手。
被他拦腰勾了回来。
他没有直接提枪干进去已经够有理智了。
小论坛里某一句攻略在脑海浮现:应该给对方适应的过程,等到对方足够放松才可以适当加速。
即使想慢下来,但供血都到了下半身,供血不足的脑子想法固然是好的,但下半身不听脑子的。
他握住许星言的腰,每一下都顶到最深。
箍着他的洞口甚至比平时放松得更快,也可能是不得不放松。
汗流浃背,脑子轰轰响,许星言喘的带了一点哭腔,那点哭腔像火花一样炸在他耳朵里。
他最喜欢许星言在这个时候哭。
他将自己拔出来,扳着许星言的腰把人翻回正面推到墙上,提起许星言的一条腿,再次把自己埋进去。
出息了。
往常必须关了房间大灯,最多只能开一盏床头灯,许星言才肯。
今晚许星言竟然没说灯的事儿。
纪托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在做爱时看到许星言的脸。
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簇一簇地黏在一起。
他放缓顶进去的速度,极慢地一点点往里。
许星言一边喘一边哭。
又想看着他,又不好意思看着他。
又想要又不要。
纪托没戴运动手环,他简单估测了一下此时的心率,觉着每次办事心脏都跳成这样,他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许星言身上了。
许星言被他操到射。
射出来时几乎站不住。
挨在他怀里,两只手圈住他的脖子,半天不动。
这种成就感几乎可以和挂上金腰带那一刻相比。
他伸手摸着许星言半湿的头发,亲了亲许星言的脸颊:“舒服么?”
许星言点了点头,将额头抵回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