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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发情 一更(2 / 2)

ga刚才的情态,祝余还以为他对梁阁一定是有意的。

“为什么?因为他是那种搭理你的?”祝余像是不耐烦地随口一问。

ga思考片刻,居然说,“不是,他是那种‘看起来搭理你其实不搭理你’的。”他撅起嘴,“就是会应付一下,可能教养好吧。但他搭理你就很开心啊,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生物老师说的那个什么因子,还是磁场,站在他旁边都很舒服……”

祝余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他们采集点比较远,回去时其他人已经齐了,梁阁站在路边仰头观察一片鹅掌楸的叶子,一个bta女生在和他说话,梁阁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鹅掌楸叶,说了句什么,女孩子小声笑起来。

应付吗?

祝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梁阁觉察到他视线偏过头来,视线相接,祝余生硬地开了眼神。

一行人继续上山,正讨论着下一次采集点的分配,ga又踊跃表示要和祝余一组。

祝余走在队伍里,像被砸了一记闷锤,他忽然身形一矮,呼吸蓦地变得困难,下腹的生殖腔又像被点了把火般烧起来,视野变得混乱而膨大,两条腿软得像被抽了筋骨,立刻就要跪下去。

“我去那边。”

他哑着声撂下一句,直接快步离开。

祝余头也不回地抄进小道,刚避开人前,脚步立刻变得凌乱而踉跄,他捂着小腹跌跌撞撞地更深处藏去。他已经发情了,只是抑制环暂时还禁锢着,信息素没能散出去,口水开始泛滥,鼻翼急促张合,头昏脑涨,再在人前多待两分钟他就要变成一副淫贱卑微的下流样子。

他用尽全力走到一丛灌木后的空地坐下,抖着手翻开包找药,包失手掉在地上,东西洒了一地,他捡出一盒急效药来,抠出两粒,口水太泛滥,都没服水,仰头就吞下去了。

从分化的那刻起,ga就注定要一辈子和这些药剂为伍。

他闭着眼睛,脱力地喘息着,等着药生效将这阵遽然而至的发情期压下。

山野静静的,灌木开着些白色的小花,是野生的绣线菊。祝余渐渐感到身体平静下一些,反应没那么剧烈痛苦了,刚呼出一口气,猝不及防有股横行霸道的尖锐刺痛顺着脊柱袭向他大脑皮层,那种又痒又涨的热痛瞬间充盈他骨骼的每个罅隙,生殖腔热得像个烧红的铁球,重重地坠着,他疼得要尖叫,嗓子眼里却像哽着团湿棉花根本发不出声来。

他冷汗涔涔地伏在地上,手揪住地上的草,明明喉咙干热得像吞了一片沙漠,口水却丰沛,黏答答的张嘴就往下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小滩。

怎么会这样?

明明吃过药了,第一次发情时也没有这样难受过,恐怖的热流岩浆一样灌满他四肢百骸,大脑神经被狠狠揪住,他趴跪在那里,一万只蚂蚁在将他啮噬。

手在草地上力地摸索着,根本抬不起来,好不容易摸到手机,他死死咬住舌尖集中注意力拨号,但位置太偏,没有信号,根本拨不出去。

他灰败力地倒在地上,神智混沌,呼出的气息灼热比,下身已经湿透了,他视线模糊地看着天上的游云,打算单靠意志力把这段发情期扛过去。

祝余紧紧咬着下唇,感官被限放大,身体像灌满了炙烫的情潮,一阵一阵热汗浇湿了他。体内的空虚快把他逼疯,内壁像是被数小虫啃咬一样瘙痒,胀痛的阴茎将裤子前端顶出一个小帐篷,前后都湿了,裤子湿哒哒地包裹出下身的轮廓。

ga本能在渴望,叫嚣着要被另一种性别爱抚,填满,粗暴地贯穿。

好想,好想。

血液在血管里高温高速地奔涌,他被情欲烧得昏聩力,尸体一样沉缓,没有半点行动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鞋子踩过草甸的窸窣声响,有人在朝这过来。祝余当即警觉起来,手艰难地攥住和药物一起散落在地上的“战术笔”——是他随身携带的防身用具,笔尖锋利似军刺,平时可以书写,必要时可以破窗、当刀。

他的心剧烈撞响着。

野外或者其他场合意外发情的ga受到性侵害的可能性极大。来的会是谁?荔山观光的游客,还是他们组其他人?不管是谁,只要对他实行性侵害,他就会把这支战术笔插进那人的侧颈或太阳穴里。

梁阁走到灌木前,偏头意间一瞥,看到祝余下身紧并着蜷倒在绣线菊后的草甸。

他一惊,连忙上前,却不太敢靠近或者直接触碰他。祝余伏在草地上露出小半张脸,他脸蛋通红,发丝被热汗黏在脸上,下嘴唇被咬得出血,眼里全是水汽,不用碰也知道全身滚烫,明显是发情了。

梁阁一贯冷静,现下也是,没问多余的显而易见的话,直接问他,“祝余,听得到我说话吗?这些药有用吗?需要哪一种?”

他怕祝余没意识了,捡起地上的药剂重复问了两次。

祝余透过氤氲不清的视线先是看见他的脸,再是他左耳上那个银灰色的阻隔器,掩藏在腹部紧握着战术笔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握得太紧,手心全是汗水。

祝余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来的人是梁阁。

为什么要是梁阁?他不想让梁阁看到他难堪的样子。而且是梁阁的话,他会愿意,他会迷失,他会全身心地渴望他。

梁阁又问了一次,祝余才撑开黏重的眼皮很轻地摇了下头,喉咙里发出些难耐而绵长的泣音,茂密的长睫被水汽粘成一簇一簇的,情欲的高温让他皮肤泛起红潮,他热得像一片要被烧碎的玻璃。

阻隔器使梁阁的信息素法释放,也让外界的信息素法对他有丝毫影响。他看着痛苦虚弱的ga,很快做出权衡,“上次在休息室你记得吗?我会像那次一样抚摸你,可以吗?”

情况危险,当务之急是减轻他的痛苦。

祝余一动不能动,眼皮都泛红,他眨了下眼睛。

梁阁动作轻缓地将他扶起来,抬手卸了耳侧的阻隔器,鼻端立刻感知到信息素的汹涌恐怖,ga的信息素已经浓到黏稠的地步了,白茶花的香气铺天盖地,梁阁险些呛到,呼吸立刻加重,下腹热意汇集,饶是他再平和冷静,胸腔内心脏仍是狂跳不止。

祝余已经不是深度发情了,这是暴走式发情。

祝余在嗅到梁阁信息素的刹那,全身血液顷刻间被引燃,熊熊野火,他血管都要被烧干。他一下扑到梁阁怀里,皮肤那种不正常的红又更深一层,像服了禁药般兴奋又躁动,在梁阁怀里乱蹭乱拱,梁阁连忙回抱住他,两人正面相搂。

祝余圈住他脖子,鼻尖贴在他后颈,不停嗅着他散出来的信息素,喉咙里发出快慰餍足的低吟。梁阁的手在他后背、腰颈来回抚摸,温柔而粗暴地爱抚,祝余全身上下都被apha的气息和爱抚包裹,像浸没在一片纵情的欢水里,脚尖都是酥麻的。他一阵阵地颤抖,还想要更多,更多,他湿淋淋的舌头伸出来,又软又热地舔舐着梁阁后颈的腺体。

腺体被触碰的快感对a对都是灭顶的,梁阁狠狠一震,胯下立刻硬得发疼,再抱下去,两个人都要过界了。

梁阁偏过头,与他拉开距离,迅速佩戴好阻隔器,就要抽身起来,祝余紧紧捉住他的手,像被抛弃一样哀哀望着他。

“我不是要走,你放心,我想别的办法。”梁阁气息混乱,“你现在不冷静,做了什么可能会后悔。”

他站起身,掏出手机来给医院打电话,就算短时间到不了,但至少可以询问专业人员这些药到底哪些可以用上。

祝余失去凭依,又伏倒在地上,发情期的ga情绪极其脆弱,他像被生生从apha的怀抱和信息素里剥出来,丢在这里。

他蜷缩着一个劲地发抖,那种空虚助,较之前还要乘以十倍不止,他要休克了,渴望得到apha的抚慰在这一刻已经不是为了纾解,而是为了求生。

号码拨不出去,这里没信号,梁阁刚一动,祝余就握住他的小指,发红的眼睛紧盯着他。

梁阁蹲下来,和他解释,“这里信号不行,我去那边,等我一下。”

他向他保证,“我立刻回来。”

他提步要走,小指甫一抽出,祝余两只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非常用力,手背青筋浮现,指甲都掐进他肉里。

梁阁惊讶地看见了他的眼泪,两行清河在ga布满红潮的脸上哀缓地流动,脆弱而痛苦地,他在这场发情里第一次开口说话。

“上次我帮了你,你也帮帮我吧……”他闭着眼,声腔颤动着像在哽咽,“我又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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