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快带我去见大王。这鸮鸟血咒,必须要用成汤子孙的舌尖血才能解,过了今晚子时我要是在喝不到那我可就死到临头了。”
我颤颤巍巍的想带着殷郊往那商王的王帐走去,然而没走出一步,便软塌塌的又席地倒了下来,殷郊见状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我,将我搂在怀里。
“可是,我也是成汤子孙,你为何......”
我脑袋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此刻他身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可就算是隔着如此厚实的铠甲,我也还是可以听见他紊乱而有力的心跳。
这傻小子。
“你别忘了,名义上我还算你小妈,我们怎么能做那种苟且之事,违背伦理道德。”
“可你根本不是苏妲己,我在那城墙上见过你的原形,他们说你是青丘公主,你是吗?”
殷郊的眉头微蹙,伸手抚着我的下巴,一双深邃好看的眉眼,此刻全是眷恋与不舍。
透过这双好看又深情的眼睛,我仿佛看见了他心里些许的奈和埋怨。
“为何,你又是父王的女人。”
我心下大惊,才又想起了,当日在青丘幻境里姑母的话,她说殷郊、姜文焕、姬发全是心悦我的男子,让我挑一个最喜欢的。
我那时心里满心满意都是姬发,根本没有察觉道原来这三种爱意里其实也有殷郊的一份。
平日里,我对殷郊的感情,长辈疼爱多于男女之间的暧昧。因着商王的缘故,又仗着自己神仙的身份,活得久,看他总像是在看小孩子。
而此刻在这小小的营帐里,他这般抱着我,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也在紊乱的跳动着。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送我去大王那里。”
“我不送。”
他倔强的回答道。
我正想抬头骂他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
殷郊却已经附身吻上了我的唇。
我双瞳微整,心中警铃大作,骂道:“你是不是疯了!”
“如果这解咒之人是姬发也就罢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也是成汤子孙,为什么父王都可以而我不可以。”
他眼眶一红,英挺粗犷的眉扯着高耸挺立的鼻梁,揉作一团。
“那日在麓山猎场的帅台,看着你从那高台上掉下来,我心都碎了,阿瑶。后来我一直很想去看你,但是父王不让,王帐里围了好多人,接着不久我又听到你被贼人掳走了,我以为我永远也见不到你了,阿瑶。”
他身高有八尺,一身铠甲寒光凛凛,在烛火之下,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漂亮的像个小姑娘,可身躯却又这般修长挺立。
此刻这八尺男儿却像孩子一般搂着我,先是索吻,现在又好像是在求爱。我心下一软,又羞又愧,但是没有多久又立刻清醒过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想过我的计划或许会有千百种意外,比如商王不愿意给我解咒,比如鱼水欢下得不成功被商王发现,又比如说一切都成功了但南伯侯却依然按兵不动。
种种意外我都想到了补救的办法,唯独没有料到,殷郊这层意外。
是呀,他也是成汤子孙,解咒为什么不找他解非要找大王?
我正在焦急的想着要如何应对之时,却听道营帐外面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与殷郊警觉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他则慌忙的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疲软的靠在他身上,低头垂眸的计算着时间,距离子时应该还有不要一个时辰,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正想着,眼帘里却映入了一双白金盘龙纹样的靴子,普天之下能用这盘龙纹样修在靴子上的,应该除了商王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我听到殷郊嘴里喃喃的疑惑道:“父......父王,您怎么来了?”
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我这才留意道殷郊臂膀上裹着纱布,纱布上渗出了嫣红的血痕。